独一无二的顾觉非……
熨帖到了心坎上。
天底下,有哪个男子,听了这样的话,能无所触动呢?
顾觉非回头看去,发现她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边。
清瘦的身影,挺拔极了。人在天光里,好像周身都镀着一层淡光,纤腰束素,仪态袅娜。
侧脸的线条,柔和中带着几分浅淡的清冷。
那雪白的耳垂,近在咫尺。
她像一尊菩萨。
可顾觉非忽然想:若非忌惮她可能身披画皮,道行深厚,他恐怕已化作登徒子,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千般疼,万般宠,让她飞不出自己的手心,也让她知道——
说出这样一番让人误会的话来,会是什么下场!
美色对顾觉非而言,从来没有吸引力。
但若其躯壳之中的存在,已让他产生兴趣,那么外在的美貌皮囊,便会随之焕发光彩,甚至成为一种致命的诱惑。
顾觉非所谓的自制力很好,可也不过是对着无感的女人罢了。
对着陆锦惜,在清晰地认知到自己脑海里那些冒出来的禽兽念头的时候,顾觉非已经知道——
他差不多快栽了。
即便这一句话,可能是陆锦惜故意为之。
就像他曾对无数人倾吐的“肺腑之言”一样,专门戳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引为挚交。
但他无法否认,自己被戳中了。
就好像也有人知道他表里不一,却喜欢与他相处,甚至盛赞他一样,此刻的顾觉非也知道,陆锦惜绝不是她表面上这样简单。
可他无法克制自己。
像是一颗石头,慢慢滑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刻,顾觉非的目光,是充满侵略,且毫不掩饰的。
但陆锦惜却并未看他,所以一无所觉也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只看着外面道:“好像是蜀地来的戏班子,这是要开台唱戏了吗?”
街对面,有一座高台。
此刻几驾牛车停在那边,戏班子的行头,都在朝下面搬,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看着放下来的诸多乐器,跟人说着什么。
的确是一口川音。
顾觉非当然也看到了,听着她这话,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像一拳打空。
“的确是蜀地来的戏班子。昔年游历蜀中,这一类我倒也见过不少。却没想,如今回了京城,还能看见……”
话里,带着几分回忆腔调。
陆锦惜回眸:“大公子这是想起什么旧事吗?”
旧事?
的确是很旧很旧的事了。
“昔年攀登蜀道,入蜀出川,目所之见,是高山流川,枯松倒挂,飞湍瀑流……”顾觉非微微眯眼,只道,“那是个难比登天的地界儿。不过我时常在想,若当初不曾从蜀道出来,或者迟上十天半月,后面的事或许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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