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时间不会太长,却直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卢安搁下画笔,揉揉了有些发酸的手腕,嘚瑟地问看得入了神的周老师:
“老周同志,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周静妮第一时间没做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油画说:
“这幅画多少钱,老师想买回去。”
哟,有眼光啊。
这可是自己今生第一幅油画,要是以后出名了,此画老值钱了。
卢安大手一挥,十分阔气地说:“谈什么钱不钱的,我们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这本来就是周老师你的肖像画,自然属于你。”
周静妮冷眼瞅了瞅他,双手抄胸道:“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
老师有点不习惯,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卢安同样看着画说:“你是我今生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这两年多下来照顾我不少,我以前虽然嘴皮子笨,但你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他的大实话。
别看今天自己薅了她好几次羊毛,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心善,不然他哪会这么有恃无恐?
再说了,一般的老师会因为自己的成绩变化三番五次上门家访吗?
没有。
光这点就值得他敬重。
听到这话,周静妮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想了想,随即又严肃地问:
“说说吧,你月考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老师交个底,不然我饭都吃不踏实。”
逃避了这么多次,最终还是逃不了。
罢了,事已至此,卢安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师,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头疼,你信不信?”
周静妮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回:“老师信。”
但她稍后又问:“那你告诉我,成绩还能不能回来?”
得咧,看来老周同志只信了一半。
不过想想也是,手底下的头号种子考试接二连三出问题,鬼都会被折磨成神经了。何况还是个刚出大学才几年的女人,正是好胜心最盛的时候。
卢安这回没再顾左右而言它,同她对视片刻,极其认真地说:“能。”
听到这个“能”字,周静妮悬着的心暗自落了一半。一天下来,总算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抬起右手腕瞧瞧,不早了,已经过了11点,顿时熄了回家的心思,于是吩咐说:
“肚子有点饿,你赶快去做饭吧。”
卢安热情地发出邀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要不一起?”
周静妮甩甩头发,呵笑一声:“我去烧水洗个澡,希望等会有饭吃。”
说完,她就劲直越过他走了,眼神都不带打弯儿的。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暗道可惜,对自己好了一天的周老师不见了,又回到了以前的“周扒皮”形象。
果然是周扒皮啊,这外号一点都没叫错。
翻箱倒柜找一气,只找到了鸡蛋、青红辣椒和黄瓜,然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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