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的话,他提了个交换条件,说是要保荐顺天府通判佟国贺出任给事中,孩儿觉得似无不可之说。”
按纳兰性德的本心,他是不愿参与这等朝堂倾轧的,奈何,徐乾学是他的老师,这就没辙了,他也只能希望此事能尽快翻篇了去。
“佟国贺?嗯……”
纳兰明珠有点头大了——若是寻常的五品官,给了就给了,他根本不会在意,毕竟以佟家的势力,要抬举一个族人出任五品官,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问题是给事中可是言官,与都察院的监察御史一般,都有着风闻奏事的权利,不仅如此,给事中还有着监督六部的职能,官位不高,权却极重。
这就由不得纳兰明珠不慎重再三了。
“父亲……”
见得自家父亲半晌没个决断,纳兰性德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佟家尽管一向不参与朝争,可“佟半朝”又岂是白叫的。
加之此番之事又是涉及到法海这个佟家最出色的嫡系子弟,不给足好处,又怎能奢望对方会息事宁人,真要闹起来,纳兰家未见得能有多大的胜算,就算胜了,那也绝对是惨胜。
“他要,那就给好了。”
反复地计算了几番利弊之后,纳兰明珠终于下了最后的决断……
有了纳兰明珠出面和稀泥,法海遭打压一事也就囫囵蒙混了过去,最终也就只郑汝林一人遭了申诫,被罚薪三个月。
至于法海么,总算是有点事可干了——与陈元龙一道校对礼部文献。
活不多,且轻松,正合他之所愿。
入值南书房一事也有了安排,同样与陈元龙一个班次——每月十日辰时至午时。
这班次真不是太好,原因就一个,每逢五、十是大朝,通常都会拖到午时过后,基本上很难在南书房里遇到康熙帝。
不过无所谓了,法海暂时还没打算在朝堂上锋芒毕露,先稳稳也是好的。
但却没想到月底时,他的院内考评居然就只得了个“乙中”,陈元龙也没好多少——乙上。
这,特么的就有些欺负人了。
偏偏还没处说理去,毕竟评判权在郑汝林那个混球的手上,就算找了去,人家也能有一大堆的“理由”可说,没地自讨没趣。
“你怎么还能喝得下茶?”
陈元龙不甘心,真就跑去理论了,结果,回来后,那真叫一个气恼,看啥都不顺眼。
“不然还能咋地?”
法海无可无不可地耸了下肩头。
“呃……”
是啊,还能咋地,考评权在人家手中,说圆说扁,那都是人家的权力,毕竟翰林院本来就没什么紧要工作可干,也没什么硬性任务与指标,所谓的考核,那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一想到这,陈元龙顿时便颓然了。
“别急,不就是考评么,多大的事儿,回头整整不就得了。”
对法海来说,考评就是个屁,完全无所谓的事儿,不过,别人既是欺负到了头上,那,再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哦?”
法海是皇亲,升官不靠考评,可陈元龙却少不得这玩意儿,所以,这一听法海如此说法,他的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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