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医院是七十六号的秘密合作医院,那两个上海特情组的重伤员便一直在寿康医院救治。
“是!”
……
半小时后。
寿康医院。
“这人情况怎么样?可以问话了吗?”苏晨德问医生。
“病人刚刚清醒,现在不适宜问话。”医生摇摇头说道。
“那就是可以问话了。”苏晨德点点头,他朝着医生礼貌一笑,“劳烦回避一下。”
虽然苏晨德是微笑着,但是,在医生眼中这笑容竟有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之感,他推了推镜片,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病房。
“你叫什么名字?”苏晨德坐在病床边,看了一眼面色非常苍白的伤员,问道。
伤员看了他一眼,沉默着,闭上了嘴巴。
“这种态度很不友好啊。”苏晨德说道,“这可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啊。”
他摇摇头,“你可晓得,为了救你一命,光是这些药品,营养针,我们至少在你身上花了上千大洋了。”
“俺没让你救。”伤员说道,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回话就好,苏晨德大喜,他最怕的就是此人一言不发。
对于这种重伤刚刚苏醒的重要人犯,又动刑不得,此人若是一言不发,还真的就难办了。
只要愿意开口,就是好事。
“我也不问伱别的就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随便问些,这总可以吧。”苏晨德说道。
病床上的伤员闭上嘴巴。
“救了你一命,别的不说,你叫什么,这总可以说的吧。”苏晨德说道,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伤员表情中的那一抹犹豫和不确定,立刻说道,“你的情况,我们也是有所猜测的,你只是一个小喽喽,你的名字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牵扯。”
他轻笑一声,“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我们也不指望从你的名字上查到什么。”
苏晨德拿起床头柜的搪瓷杯,看了看,看到是空杯子,他起身找到暖水瓶倒了水,又令曹宇去拿来一罐蜂蜜,放了些蜂蜜在搪瓷杯他用汤匙缓慢搅动后,舀了一勺蜂蜜水送到了伤员的嘴边。
伤员闭嘴。
“喝吧。”苏晨德淡淡说道,“再大的恩能大过救命之恩,我们都救了你一命了,你还担心我们这点小恩小惠吗?”
病床上的伤员沉默了十几秒钟,终于缓缓张开了干涸的嘴唇。
……
苏晨德很细心,喂了几口水后,又摸出自己的手绢,擦拭了伤员的嘴角。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病床上的伤员安静的看着他,看这个胖子做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全达。”他忽而开口说道。
“什么?”苏晨德看了此人一眼,尽管内心非常激动,不过,他的面上并未有太多的惊喜,他露出恍然之色,“哦,你是说,你的名字叫全达。”
全达点了点头。
“全部的全?”苏晨德思忖说道,“这个姓氏可是不多见,达到的达?”
“达州的达。”全达说道。
“你是四川达州人?怎么一口皖北口音?”苏晨德惊讶问道。
“祖上达州的。”全达说道。
“这样啊。”苏晨德点点头,他放下来搪瓷杯,从身上摸出几张照片,他没有将照片直接拿给全达,而是说道,“倒也不是要审你,是这样的,这里有几张照片。”
全达警觉的看向苏晨德。
“不要用这种警惕的目光看着我。”苏晨德轻笑一声,“你们这帮人,只逃走两三人,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都死了,这照片里的,就是那些被打死的人。”
全达的眼眸一缩,一抹悲伤之色在眼眸中流转。
“我是想要让你认一下人。”他看着全达,目光真诚,带着微笑,“没别的意思,虽然你我是敌人,不过,抛开立场不谈,这些人都是好汉。”
苏晨德看着全达,停顿一下,拿起搪瓷缸子,“我能喝口水吗?”
全达轻轻点头。
“多谢。”苏晨德客气说道,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继续说道,“就是想着,这些个人,就这么死了,总归要留下名字吧。”
他看着全达,语气平淡,态度真诚,“你我立场不同,先不说谁对谁错,好吧,就说万一将来我们败了,你们赢了,我们的档案记录里有这些名字,有他们的埋在哪里的记录,你们要起灵厚葬,也总归能找到谁谁埋在哪里吧。”
全达沉默了,他闭上了眼睛。
一旁一直保持安静的曹宇见状,目光中露出一抹不满和焦急之色,就要开口说话,却是被苏晨德用眼神制止了。
曹宇读懂了苏晨德眼神中要表达的意思:
稍安勿躁!
“你也觉得我们会赢?”全达忽而说道,不过,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我当然希望赢得是我们,我刚才那只是打个比方。”苏晨德并未顺着全达的话说,如是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全达睁开眼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思索和疑惑之色。
“怎么了?”苏晨德问道。
“你完全可以顺着我的话说的。”全达说道。
“没必要。”苏晨德摇摇头,“你一个小喽啰,我不求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机密,犯不着为了某种目的委曲求全欺瞒哄骗你。”
全达深深的看了苏晨德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曹宇看向苏晨德,苏晨德再次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照片。”一个声音低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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