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生叫涂子渊,在沪上医学院实际上并不属于活跃分子。”豪仔说道,“涂子渊的叔叔是上海警察局南市分局的缉私科长,此人从不参加郑智活动,不过,根据我们的暗中观察,这人是有抗日意愿的,并且以叔叔是汉奸为耻,周希亮认为这人很适合做情报工作,所以暗中和涂子渊有过接触。”
“嗯?”程千帆表情阴沉下来,“周希亮和涂子渊见过面了?”
“见过,周希亮向涂子渊宣传过抗日。”豪仔点点头,“不过,按照周希亮所说,他用的是化名,且很警觉,涂子渊并不知道他更多的情况,更不知道他的工作单位和住址。”
“传我命令,周希亮即刻进入蛰伏状态,老老实实呆在洋泾浜教书,其余诸人暂时切断和周希亮的联系。”程千帆沉声说道。
“明白。”豪仔点点头,“我即刻通知桃子。”
乔春桃是情报一组组长,周希亮是副组长。
豪仔离开后,程千帆眉头紧锁。
这便是敌后地下斗争的艰险以及矛盾之处。
特情组要壮大,要继续发展,必须有选择的吸引新鲜血液。
但是,即便只是有选择的吸引新鲜血液,这依然具备一定的危险性和暴露可能。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小心,再小心,仅此而已。
……
沪上医学院的医学生涂子渊被特务抓捕,这件事引起了沪上医学院师生的强烈不满和愤慨。
法租界巡捕房侦知,沪上医学院的师生意欲于明日进行游行示威,抗议七十六号的特务滥抓无辜,要求特工总部迅速释放无辜学生。
法租界当局要求巡捕房必须密切关注此事,做好控制局面,必要时弹压之准备。
“课长,七十六号做事情太糙了。”程千帆面带愠色,他对三本次郎说道,“他们要抓人,没必要当着那么多的学生、教师的面进行,完全可以秘密抓捕。”
“现在倒好,公开抓捕,不仅仅毫无保密性,还给我带来了麻烦。”他苦恼不已,说道。
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主任坦德向中央巡捕房施压,要求程千帆务必妥善处理此事,决不允许沪上医学院的师生的抗议行为引发成整个法租界高校的连锁反应。
同时,坦德还要求程副总巡长务必保护各高校师生的安全。
绝对要杜绝特工总部越境抓捕之事再度发生。
“这件事你不必顾及七十六号。”三本次郎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会令你为难,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正是程千帆在学生中塑造对日本态度强硬的好机会。”
“程千帆一直都是对日亲近态度,即便是我现在表现出**,也很难取信。”程千帆摇摇头。
“不不不。”三本次郎摇摇头,“这件事要表现出的本质,并非是你对帝国态度变得恶劣,而是在法国人和帝国之间,你显然更加听法国人的,只要让那些暗下里关注你的人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看着宫崎健太郎,“从某方面来说,你的这种有选择的倾向性,反而能够更加取信重庆方面。”
听到三本次郎提及‘镰刀计划’,程千帆便露出些许不情愿,以及有些不安的情绪,“课长,我的感觉是郑卫龙对我一直是很警惕的,他虽然派人与我进行了一次接触,不过,只是礼节性的问好而已。”
他摇摇头,说道,“在那之后,他们并没有再联络过我。”
“如我所料不差的话,郑卫龙会在这两天就再度联系你。”三本次郎说道。
程千帆很惊讶,他注意到三本次郎说这话时候的语气颇为笃定。
“你看看这个。”三本次郎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袋递给了宫崎健太郎。
程千帆注意到档案袋上的‘绝密’字样。
他露出为难和踟蹰之色,“课长,以我的级别,这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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