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司那么不喜欢你,现在原司死了,你怎么可以还活得那么好?
三本次郎的面孔有些狰狞。
都该死!
重庆分子,军统分子该死,反日分子该死!
宫崎健太郎这个家伙也该死。
三本次郎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是不对劲的,是错误的。
譬如说,自己此时因为原司的死而迁怒宫崎健太郎,这是不对的,但是,他却并不打算放过宫崎健太郎。
原司活着的时候,费劲千辛万苦都在寻找宫崎健太郎的错处,哪怕是三本次郎知道宫崎健太郎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对于帝国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他一直压制和阻止千北原司不要过分的原因,但是,此时此刻,千北原司的死,彻底令他的情绪失控了,是那种明知道情绪失控却又不愿意主动自控的失控。
……
“走最近的路。”三本次郎抬头看了看外面,对小池说道。
“走胡木桥过河最近。”小池说道。
“那就走胡木桥。”三本次郎沉声说道。
“哈依。”
小池按了下喇叭,摇下车窗,冲着前面的护卫车辆做了个手势。
头车按了下喇叭回应,很快,车子继续行驶百余米后左转,拐入了富林街。
……
胡木桥本是一条木质桥梁,修建于前清康熙年间,不过,该桥早已经腐朽破败,后来被拆除,由绍兴商会和嘉兴商会出资在原址上修建了一条水泥石板桥,依然命名为胡木桥。
胡木桥的南端是富林街,北边是徐安定路。
富林街的榕溪旅社,三楼,乔春桃双手架着望远镜,盯着富林街南侧方向看,很快,他就看到了疾驰而来的三辆小汽车:
三辆小汽车的车前赫然悬挂着日本膏药旗。
“小齐,发信号。”乔春桃冲着身旁的手下说道。
小齐推开窗户,伸出了一根晾衣杆。
然后,一件大红色的围巾被用夹子夹在了晾衣杆上,红色的围巾迎风飘摆。
……
吴顺佳窝在距离胡木桥约莫二十多米的地方,他一瞥眼就看到了那红色的围巾。
吴顺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有的人因为兴奋会面孔涨红,会情绪激动,以至于做事犯错。
吴顺佳不一样,他越是兴奋,情绪越是激动,整个人反而愈发精神,愈发仔细和冷静。
很快,目光所及,就看到一辆小汽车上了桥。
紧跟着第二辆小汽车上了桥。
在桥尾处,也看到了第三辆小汽车的身影。
吴顺佳的嘴角扬起一抹雀跃的笑意,用力将点火扳把下压。
……
三本次郎面色阴沉无比,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疑惑。
方才的来电中,宪兵队的佐上梅津住只是告知他千北原司在行动中玉碎,并未告知其他详情。
三本次郎当时满心悲伤,并无暇多问。
但是,此时此刻,已经从巨大的愤怒和悲伤中稍许恢复冷静的三本次郎却觉察到了不对劲:
千北原司怎么会出事的?
作为指挥官,他是不会也不需要身先士卒的,这本就是一次针对军统分子的伏击,是陷阱,这种情况下,己方的伤亡不会太大,更别说是军官、指挥官玉碎了。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三本次郎的眼眸中闪过巨大的恨意,他一定会调查个明明白白,若是有人……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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