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金克木安排他去支援、协助袁开洲查勘阮至渊被杀案, 本身便没安什么好心。
程千帆的介入, 势必会分薄袁开洲在此案的掌控。
彼时金克木并不知道死者是阮至渊,但是,案发现场是迈尔西爱路的西洋洋房,屋主(当事人)必然家资颇丰。
金克木笃定,以程千帆的秉性,势必要伸一手的,这等于是从袁开洲的嘴巴里抢走一块肉,必然会和袁开洲产生矛盾。
程千帆对此自然也是明白的。
这是金克木这个上官的阳谋。
此外, 同一件事可以有截然相反的解释,金克木也可以说这是给你小程巡长捞油水的机会, 是重视你嘛。
程千帆还必须得领这个情,有了好处断然不能忘记金总的提携。
……
“苏助理拎了什么好吃的,香得嘞。”在楼梯口, 程千帆遇到了拎着保温铝饭盒的苏哲,微笑说道,说着就要去碰饭盒。
苏哲却是直接将饭盒移开, 躲开了程千帆的手指。
程千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哲。
“这是金总的午餐,等闲碰不得。”苏哲丝毫不惧,说道。
“放下。”程千帆说道。
“什么?”苏哲不明白。
“放下。”程千帆指了指铝饭盒,表情阴沉。
在程千帆的逼视下,苏哲告诉自己不要怂,但是,身体却似乎不听使唤,最终还是将饭盒轻轻放在地上。
然后,这位苏助理便因为自己的屈服而感到屈辱,抬起头,挺直腰,和小程巡长对视着,他倒要看看,这个程千帆要做什么!
程千帆冷笑一声,二话没说, 直接抬起一脚。
楼下的警员们这动静吓了一跳:
他们听到一声惨叫,然后便是铛铛锵锵的撞击声音,看到苏助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
“苏助理脚滑,摔下来了。”程千帆慢条斯理的从楼梯上下来,“还不快送苏助理去医疗室。”
“程千帆,是你——”苏哲摔得鼻青脸肿,一只手强撑着身体,另外一只手手指指着程千帆,愤怒控诉。
然后,他接下来的话便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程千帆冰冷的眼眸扫过来。
尽管苏哲心里不愿意承认,事实上是,他害怕极了,他闭嘴了。
小程巡长两步上前,弯腰,关心的探望伤者的情况。
看着苏哲,小程巡长面带担心的笑容,凑近了,低声说道,“敢说是我踹你的,弄死你全家!”
说着,程千帆拍了拍苏哲的肩膀,“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
吃罢午饭,程千帆溜溜达达去了袁开洲那边,旁听侧击迈尔西爱路阮至渊被杀案的情况。
袁开洲滴水不漏,看似聊得热络,实则没有透漏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程千帆也有一些揣测,也可能是袁开洲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更或许是袁开洲一直在敷衍了事,他并未尽心尽力去查这个案子。
袁开洲是聪明人,这件案子一看就是国府特工和日本人之间的厮杀,他涉入太深的话,恐有被殃及的危险。
临别之时,袁开洲将一枚竹筹递给程千帆。
程千帆接过来,扫了一眼,认出来是玉春溪的竹筹,凭竹筹开柜。
他心中了然,“袁老哥劳苦功高,千帆实在是愧领了。”
“你我兄弟,说这些做什么。”袁开洲爽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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