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一踩油门,消失在落雨的夜色中。
……
三刻钟后,小汽车在靠近苏州河的一个偏僻的路边停下。
“浩子,你留在这里,保持警惕。”程千帆下车,撑起雨伞,说道。
“明白。”
雨势渐大,程千帆行走在雨中,雨水落在雨伞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一处独立的院落,安静的伫立在荒郊野外。
豪仔上去敲门。
“是谁?”
“官字两个口。”豪仔说道。
“一岁一枯荣。”门后的吴顺佳说道。
暗号对上了。
院门打开。
吴顺佳看了一眼黏着胡须、戴着鸭舌帽的程千帆,低声说道,“组长。”
“情况怎么样?”程千帆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嗓音嘶哑。
“小道士送了一个人过来,押在地下室了。”吴顺佳说道。
程千帆点点头,“去地下室。”
“用刑没有?”他边走边问。
“杨常年正在审讯。”吴顺佳小声说道。
……
豪仔一把拉起地下室的帷门。
程千帆顺着梯子下去,帷门关闭,便听见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地下室的顶端挂着一个气死风灯。
程千帆便看到了吊在一根柱子上的李源。
此时的李源已经皮开肉绽,他的头耷拉下来,听到脚步声,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到进来的这个人,他的眼眸露出思索之色。
他确认这个人自己没有见过,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程千帆径直走向一把椅子,坐下来,他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嘶哑的嗓音问道,“招了没?”
“还没。”杨常年摇摇头。
“继续吧。”程千帆弹了弹烟灰,淡淡说道。
杨常年点点头,从燃烧的火盆取出烙铁,走向被捆绑在柱子上的李源。
李源的眼眸中流露出惊恐之色,竭力的挣扎。
烙铁重重地按在了对方的腹部,伴随着一声惨叫,便是焦臭味弥漫。
“组长,昏死过去了。”
“弄醒。”
杨常年拿起水舀子,从水缸里舀水了一瓢水,直接泼上去。
水缸里都是盐水。
盐分顺着伤口渗入血肉模糊的肌肤,李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醒转过来。
……
程千帆的嘴中叼起一支烟,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喷出烟雾中,他看着李源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快扛不住了。
李源果然就没有扛住。
就在杨常年拿起浸透盐水的皮鞭走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颤抖,嘴巴里发出惊恐的低吼声。
程千帆将烟蒂扔在脚边,从座椅上起身,用力碾了碾。
他走到了李源面前,托起了对方的下巴,看着李源那血肉模糊的脸,冷笑一声,松开手,“还是一个硬汉呢,继续。”
杨常年将鞭子甩的啪啪作响,狞笑着走过来。
李源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嘴巴里发出一个声音说,“我说”。
……
何关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他们抄小路,终于堪堪摆脱了追兵。
这是一个小河边。
阿海扒开草层,探出头,嘴巴鼓起来,发出几声鸟叫。
很快,芦苇丛后面的河中间发出几声蛙鸣,一艘乌篷船慢慢地划了过来。
“是吴老二吗?
“我是木老三。”阿海低声喊道。
暗号对上了。
小船靠岸。
几人小心翼翼的将平车里的方木恒弄上乌篷船。
“平车怎么办?”尚铭问。
“轮子藏起来,平车拖着,拉到河中间藏在芦苇丛里。”何关想了想说道。
……
程千帆一个眼色,豪仔上去直接朝着李源的后脖颈来了一下,对方晕了过去。
程千帆点燃一支香烟,琢磨着李源的供词,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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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疫情较为严重,孩子寒假后还没有开学,作者现在是奶爸,家庭教师、码字工三者合一,谍战本身极为费脑子,更新慢,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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