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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上房。
舒舒已经简单梳洗,换了外头衣裳,身上是葛布衣裳。
这个料子穿着凉快,平日里只能做衬衣,在家穿无碍,出去穿就不行了。
九阿哥回来,见她喜欢这个料子,就道:“回头叫人从广州采买些,明年夏天用。”
舒舒摇头道:“不用费心这个,有商贾呢,直接在京采买就是了。”
夫妻俩午饭吃的比较饱,晚上都不饿,就简单吃了。
等到晚上夫妻俩歇下,九阿哥才跟舒舒说了四阿哥之前的来意。
“这是瞧出不对了,过来问了一嘴,这就是挨着住的坏处了,跟在阿哥所时似的,动静都在旁人眼皮底下……”
九阿哥念叨着,是真心后悔了。
但凡有个后悔药,他就带着十阿哥在正黄旗地界选地方了,最好是偏南的位置,挨着正红旗。
眼下这两个邻居,一个要防着使坏,一个要防着啰嗦。
都不怎么可心。
舒舒安慰道:“爷只看好的,直郡王府跟三贝勒府地方不小,可那是府邸规制,周边的空地可没有咱们这边大,后街占着的配房,也有小半个府邸这么大了。”
这边都要挨着城墙了,算是偏僻地界,官房的面积才大些。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也是,要是后头的院子不白给人使,只收租,一年下来也能小一千两。”
可惜只是想想,压根不可能让外人来这边住。
舒舒想到福松,犹豫了一下,道:“皇上会拿斩监候死刑犯试药么?”
九阿哥点头道:“应该是了。”
舒舒皱眉道:“可是八阿哥前阵子在刑部不是盯着秋决卷宗么?会不会晓得什么?”
九阿哥道:“晓得就晓得呗,他还敢张扬不成?”
福松撑死了就是文书归纳的,具体事务,还是赵昌出面负责。
八阿哥见了人,就会老实了。
舒舒想想也是,就放下此事。
九阿哥已经说起怂恿四阿哥去接那拉老夫人之事。
“咱们只是亲戚,真要到时候有个凶险,接生嬷嬷问一句‘保大保小’,得有个能做主的才行……”
他说了自己的私心:“咱们可以帮把手,但是不能给自己找麻烦,落下埋怨就不好了。”
舒舒愣了,之前没想到这个。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
真是变蠢了!
换了之前,她会先想到这些的。
她对外的善意,是在保全自己之后,否则才不会给自己敛活儿。
可是今天上午去探望两位嫂子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这些,就大包大揽了。
“四哥这里,老太太接过来,就稳了,到时候又是长辈又是亲额涅、亲岳母,自然有权利做主……”
“五哥那里,也是爷劝他去岳家说的,忠在孝前头,别说他他拉家老太太还有其他儿媳妇、女儿,就算没有,身边也有丫鬟婆媳,哪里就非要五哥岳母侍疾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五福晋家是二房,老太太偏着长子,怕次子夫妇仗着皇子女婿欺压长房,惦记世爵与世职,所以平日里对二房很是压制。
他他拉家也是中等世爵,只是等级不高,所以排不上数,可对于旗人来说,那就是子孙几辈子的饭碗。
老太太自然怕被次子给夺了。
九阿哥跟舒舒说起五福晋娘家的事儿,道:“张保住有些愚孝,要是早分家出来,就算没有皇子女婿,也该在笔帖式上历练出来升司官了……”
他最是护短,不过已经晓得轻重了,没有冒然插手他他拉家的家务事,就是撺掇五阿哥露面。
舒舒听着,拉着九阿哥的手,心里踏实许多。
她笨了,可是有人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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