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起身跟宜妃道:“儿媳也去一趟,省得一会儿难受,天冷了,就老想更衣。”
五福晋在旁,有些愕然。
舒舒也有这毛病么?
她想了下前两年,前年的时候舒舒在阿哥所,不用在翊坤宫更衣;去年冬天的时候,舒舒怀孕,免了入宫请安。
宜妃笑道:“去吧,去吧,又不是旁处。”
舒舒就脚步匆匆去了。
眼见着五福晋神色,宜妃小声道:“生了孩子都是如此,总要两、三年才好。”
五福晋轻声道:“儿媳妇见识浅,还以为就自己这身子骨不争气,才如此。”
宜妃摇头道:“都是如此,就是症状轻重不同罢了,不算毛病,不必放在心上。”
“嗯!”
五福晋应着,去了几分拘束,自在了许多。
宜妃垂下眼吃茶,心中叹了口气。
到底少了几分大方,不像长嫂。
要不是舒舒今日搭个台阶,揭开此事,往后五福晋过来还是别别扭扭的。
亲婆媳,自己对她素来也慈爱,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
这会儿功夫,舒舒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婆媳三人就上了肩辇,往宁寿宫去了。
宁寿宫里,人到得差不多了。
等到婆媳三人下了肩辇,惠妃的辇也到了。
舒舒跟五福晋忙屈膝请安。
惠妃抬手道:“起吧!”
她身后除了延禧宫的贵人,还有七福晋。
五福晋见七福晋步行而来,望向舒舒。
舒舒只做没见。
要是只有惠妃跟七福晋,以惠妃的行事,也会给七福晋安排辇,可还有七福晋的婆婆还有另外一个贵人,那就没法子了。
总不能七福晋坐辇,她婆婆在旁边跟着;可是贵人坐辇,还真是资格不够。
七福晋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个,过来跟妯里见了,看着舒舒道:“人回来了,东西呢?不会路远带的少,只有宫里的孝敬吧?”
昨天九皇子府往宫里送吃食的事情,大家都晓得了。
没有大张旗鼓,可是也送了十几处。
舒舒道:“放心,备下了,今儿就送。”
七福晋立时欢喜了,道:“等着呢,别的多少无所谓,洞子菜得多几样……”
说着,她指了指嘴角道:“东北的鲜供到了,我们府也买了些贡余,吃得烂嘴丫了。”
五福晋在旁摇头道:“烧着地龙,本来就燥,还吃大补的东西,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七福晋讪笑两声道:“前阵子用炙子烤鹿肉跟鹿肠,鹿肉鲜嫩,鹿肠脆爽,就连着吃了几顿……”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舒舒月初送回来的李子,道:“那个难得,熏屋子都香。”
舒舒道:“今年窖了好多筐苹果跟梨,糖水桃子跟糖水山楂也比去年做的多,七嫂要吃就打发人来取。”
七福晋道:“这些我们府里今年也预备了,等吃没了再找你。”
妯里几个寒暄两句,就也进了屋子,到了惠妃跟宜妃的身后。
三福晋跟四福晋已经在屋子里了,三福晋望向舒舒,打量着她身上的新衣裳。
舒舒入冬上身的衣裳,都是新衣裳,没有重的时候。
这是因为她去年冬天出来的少,所以去年冬天的新衣裳,也是没有在人前露过面的缘故。
她们这样的身份,又不是说去年做了新衣裳,今年就不做了,所以今年又是不少新冬装。
两年加起来,旁人看着就是豪富不重样了。
三福晋不由心里犯酸,内务府的油水,她可是见识过一回的。
这会儿功夫,太子妃跟十福晋扶了太后出来。
太后今天没有跟四妃说话,而是看着敏嫔跟和嫔道:“皇上初八行围,你们跟着去,仔细服侍。”
两人都起身应了。
原来宫里这里随扈的嫔妃已经定了,敏嫔跟和嫔,外带几个乾清宫的大答应。
太后又看了佟妃一眼。
佟妃脸色白白的,粉涂的厚,衣服都宽松着,瞧着是真不大好。
她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家里从盛京迁回到老家了,很受打击,却不敢告病。
柳边墙里……
有边卡隔着,进出不得自由。
佟家这个跟发配差不多了。
连带着佟家从盛京来的几个族亲秀女,在户部也都被下了选秀册子。
娘家这一房,彻底败落。
太后觉得这样熬下去,人怕是要坏了,对佟妃道:“你既不舒坦,就好好调养,年前不用过来请安了。”
佟妃站起来,面上有些无措,道:“娘娘……”
太后自己做主道:“听我的,过年再来请安,叫太医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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