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想着,心里酸涩不已,拿起旁边放着的已经起了毛边的《侧帽》,翻到《画堂春》这一首词。
一双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田格格直直地看着“一双人”三个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
七福晋屋里,几个小妯娌还在用饭。
被七福晋带的,连舒舒都多吃了好几口翠花咸菜。
整日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简单的吃法,还真是清爽,用这个配手把羊肉和酱肘子也正好。
就是这名字,很有年代感。
舒舒脑子里想起一个传说的人物,想起一首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歌谣。
眼下所在这地方是科尔沁草原腹地,就是后世的“孝庄故里”。
在几百年后,这地方连带着蒙省东部其他几个盟市,与东三省一起,被称为“东北”。
就是在大众认知上,经常忽略蒙省这一块。
舒舒觉得神奇的是,这片土地的饮食习惯,一脉相传。
后世的蒙餐,吃的也差不多就是手把肉、羊肉馅饼、酸奶和奶茶这些。
舒舒吃得津津有味,平时不怎么爱吃肉的五福晋都多夹了两筷子。
三人吃完,漱了口,换了大麦茶。
七福晋揉着肚子,哀叹道:“我真是不长记性……再也不张罗跟弟妹一起吃饭了,今儿又多吃了一张馅饼……这样下去,见到我们爷时得胖一圈……”
舒舒安慰着:“不用着急,吃好了再减……”
七福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真是无底洞似的,食量大如牛,也不见你长肉,白吃了……”
五福晋怕舒舒不自在,道:“她还小呢,正长身体……”
七福晋笑着说道:“五嫂不用想着为她遮掩,我还不晓得她的饭量?小时候去我家,那叫一个乖,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嘴巴也甜,会哄人,我额涅恨不得将我们姊妹几个捆了换她一个……我额涅留饭,恳辞,再留,才点头……结果吃了三碗饭,当时才多大?七、八岁的年纪,还没留头,我额涅都怕了,不敢叫吃了……还专门给伯母提了,问用不用请儿医瞧瞧,就怕撑坏了肠胃……”
舒舒听着自己的幼年趣事,也跟着笑了:“打小就这样,去旁人家吃饭,要是不熟的,就规规矩矩的少吃些,省得叫人笑话贪嘴;相熟的人家,最少吃两碗饭,哪怕是酱瓜子,都觉得比自己家的香,我额涅说这是随了我阿玛,‘隔锅香’……我家小六,也是如此……”
五福晋才想起两人娘家不仅同旗,还是前后邻住着:“都是缘分,既是打小的伙伴,嫁人成了妯娌……”
七福晋笑着点头:“可不是么……舒舒年岁不大,打小就是小大人似的……当时添妆时见我不痛快,还晓得背着人悄悄开解我,那道理一套一套的,小嘴巴巴起来,能把人说懵圈……我当时觉得都是孩子话……可等入了宫,晓得宫里情形,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自己劝自己,看得开了,日子也就随顺,所以我是真心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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