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主意,舒舒也不啰嗦,望向觉罗氏道:“后天我请张四姑娘,也给张五爷派了帖子,到时候,让小三、小四过去做陪客。”
小三跟小四早盼着,眼巴巴地看着觉罗氏。
觉罗氏点头道:“随你们。”
小三跟小四都笑了。
姐姐那边的饭菜好吃不说,还有宝贝外甥跟宝贝外甥女。
到了月底,珠亮就要过大礼。
为了空出时间,珠亮这阵子也忙,今儿也不在家,跟齐锡在正红旗大营。
舒舒想要跟觉罗氏说体己话,等小三跟小四离开,就将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了,小声道:“额涅,这几日外头都说索额图隐匿财产之事,您也听说了吧?”
觉罗氏点点头,道:“外头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索额图故意修了这个不合规制的墓地,就是为了后手。”
觉罗氏觉得太牵强,当时太子还在襁褓中,朝廷里党争的苗头还没有,哪里会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
舒舒迟疑了一下,道:“额涅,阿玛也是天子近臣,女儿还是这样身份,咱们家要不要也做个防备?”
觉罗氏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舒舒,正色道:“九爷……有那个心思?还是五贝勒与敦郡王那边,有其他打算?”
如今太子的处境,都在八旗勋贵眼中。
康熙二十几年的时候,其他的皇子都没有成丁,成丁的只有大阿哥与太子。
就有了“大千岁党”跟“太子党”。
如今,后头的皇子也都长成,六部当差,分了佐领人口。
谁晓得什么时候再出来个什么党……
五阿哥序齿靠前,十阿哥出身显贵,两人一人背后有太后跟科尔沁,一人背后有钮祜禄氏一族。
舒舒见她误会,忙摇头道:“九爷没有心思,五爷跟十爷那边也不像要掺和的样子,我提这个,就是怕到时候斗的厉害,姻亲族人,沾了边儿,家里受了池鱼之殃。”
觉罗氏稍加思量,道:“往后,跟大二房那边要疏远些,噶礼前阵子打发人回京,往毓庆宫送的中秋节礼就有好几车。”
太招眼了。
说完噶礼,觉罗氏也想到了三阿哥。
“诚郡王这两年,一直入值南书房,以后还不知如何……”
公府那边也就是人情往来,也尽量少走动,省得被裹挟进去。
至于要不要留后手,觉罗氏有自己的意见。
“真要预备了后手,胆子就大了,有害无益,没有后手,谨慎当差,也省得骄狂自大……”
“况且雁过留痕,你阿玛是八旗都统,只要没存了大逆不道的念头,留后手做什么?到时候叫人晓得了,反而招嫌疑……”
“若是家族真败了,财物多了,并不是好事,那是祸根子……”
觉罗氏的娘家,就是前车之鉴。
几代当家人都废了,有自己不争气的缘故,也有小人为了侵吞产业作祟的缘故。
舒舒被说服。
提前隐匿财产,不做贼也像是贼了。
难得回来一趟,舒舒用了午饭才回贝勒府。
等回到正院,换了外头衣裳,简单梳洗了,舒舒就去了宁安堂。
几个小家伙半天没见她,早等着着急。
“额涅、额涅……”
尼固珠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舒舒忙拉住她的肩膀,道:“嗯,嗯,额涅回来了。”
三个孩子如今是能讲道理的时候,舒舒昨儿就跟三人说了今早要去都统府。
尼固珠道:“七舅呢?”
小家伙记性还挺好。
中秋节前,觉罗氏带了小七过来过贝勒府,尼固珠还记得。
丰生跟阿克丹也望向舒舒。
小孩子都喜欢跟大孩子玩,小七比他们大一岁,对他们来说,就是大孩子。
舒舒摸了摸尼固珠的大脑门子,也搂了下丰生跟阿克丹,才道:“七舅在家呢,等过阵子再来家来。”
伯夫人晓得舒舒回去的缘故,道:“小三、小四怎么说?”
舒舒如实道:“瞧着样子,火候还差着,不过两人都没有沮丧,精神头还好。”
伯夫人是看着这些侄儿长大,跟舒舒道:“同样是读书,福松只比他们大三岁,当年下场也是刚成丁,还是少了几分刻苦。”
舒舒道:“不一样,当时福松的处境没有光亮,科举是唯一出路,要不然就要像舅舅似的,一辈子闲人,小三跟小四的压力小些……”
伯夫人道:“已经不错了,家里的孩子,没有一个长歪的。”
舒舒点头道:“是啊,如今外头的风气越来越不好,听说内城就有坐庄组赌局的,真是胆子大,也不怕被揭开。”
伯夫人道:“换了名头,成了猜宝会什么的,报到衙门里,打点一二就出来了。”
舒舒道:“如今正押解元人选呢,张三爷还是热门人选。”
谁让张三爷有个大学士父亲,两个进士哥哥,当年在京城时也有才名,就成了顺天府解元的热门人选。
舒舒对这位的大概印象,还是后世小说家书中杜撰的腰斩,其他没有什么印象。
应该也是中了进士,就是不知是哪一科。
反正在张廷玉这个配享太庙的三朝元老的映衬下,张家其他人就显得没有那么辉煌。
伯夫人道:“指定后头有靠山,否则胆子不会这样大,拿着乡试取乐。”
舒舒道:“估计又是哪个王府的关系,才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