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公府那边的兄弟,见了不免眼热。
他们出孝就分家。
除了继承爵位的增寿之外,其他人从公府少爷,沦为公府旁支,境遇大不相同。
眼见着福松一个养子的婚礼,成了嫡长子的规模,如何能不叫人犯酸?
尤其是在彭春薨了后娶妻的几位,想想寒酸冷清的婚礼,更是嫉妒不已。
要知道,早先都统府这里只是旁支的旁支,跟公府那边比起来天差地别。
家族聚会,珠亮兄弟,不过是他们的跟班。
这出了一个皇子福晋,就不同了。
又成了伯府,竟成了董鄂家支柱。
也就是福松是黄带子,他们还晓得尊卑,否则早就有不好听的话出来。
增寿夫妇倒是没有这样计较,反而觉得是好事。
正红旗的董鄂氏,除了包衣那边的,剩下都是堂亲。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珠亮他们兄弟如今还看不出来成色,有福松这样一个在御前露了脸的兄长拉扯扶持,利大于弊。
否则等到齐锡退了,只剩下他们这一辈时,董鄂家就要下行了。
“哈哈哈,等到儿媳妇进门,我就盼着抱孙子了……”
齐锡在前头待客,也是眉开眼笑模样。
苏努贝子指了他道:“儿子七个不算多,等到孙子辈你再看,到时候满堂儿孙,且做老黄牛去吧!”
如今他就是这样尴尬境遇,前头年长的儿子,在宗室改制前封爵的,得了爵位,还能立起来;后头年岁小的,只能考封,要么还没有爵位,要么这爵位跟前头的哥哥们天差地别。
同样是嫡子,本该是一样的爵位,有了分别,养家糊口都难,一个个的都不乐意分家,就等着他这个阿玛贴补。
一家下来,这阖家嚼用,就压得苏努喘不过气。
幸好有父祖传下来的老底,勉强应付,否则早入不敷出。
齐锡笑着道:“真要他们这一辈兄弟,一家给我生上六七个孙子,那我睡觉都能笑醒,我们大五房人丁单薄,几代都不繁,我虽于国无功,可是在血脉传承上,也是对得起祖宗。”
跟其他房头的人丁繁茂不同,他这支嗣祖父无子,才过继了他阿玛为嗣子。
他阿玛又早逝,只留了两个儿子,就是新达礼跟齐锡。
新达礼父子先后病亡,齐锡又成了单支。
所以对齐锡来说,孙子再多也不嫌。
苏努贝子有心情与齐锡说笑,同样的好友加上姻亲,德义在旁,听着两人说话,如坐针毡。
新妇的嫁妆,昨日就送来了,也就在亲戚家传开了。
江南多巧工。
张四姑娘又是大学士跟夫人的嫡幼女,只这家具陈设,就准备了十来年。
外加上张家如今也算是江南士林之首,这江南各家的添妆也不少。
因此昨日一晒妆,跟八旗贵女的嫁妆比起来,除了金银器物少些,其他的古董珍玩,一应俱全,丝毫不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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