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冬月十六,圣驾往南苑去之日。
五更天过了,舒舒跟九阿哥就醒了。
九阿哥打着哈欠,道:“天色发阴,估计要下雪,要是下雪,宁安堂那边你就别过去了,不放心的话,叫人接了两个孩子过来,等爷回来,就能送走十七格格跟十九阿哥。”
舒舒身子沉,就没有折腾,依旧在炕上歪着,看着九阿哥道:“爷也仔细受风着凉,马车里的暖炉别用了,一冷一热反而容易感冒,带个手炉。”
九阿哥点点头,道:“嗯,嗯,不用,放心吧,爷晓得照顾自己个儿。”
少一时,早膳送过来,是烧饼夹肉跟紫菜蛋花汤,顶饱得很。
九阿哥吃完,就穿上了端罩,出了正院。
从冬月初一开始,宗室王公、勋贵大臣、乾清宫侍卫,就都换了端罩。
前院,曹顺、额尔赫、春林等人已经在候着。
九阿哥打着哈欠,看着左右各府都挂着灯笼。
今日去南苑,额尔赫跟春林率侍卫跟护军从行,曹顺并不跟着去,不过也早早过来相送。
不过八贝勒府方向是不是太安静了?
九阿哥看了眼曹顺,道:“那边人走了?”
曹顺点头道:“半刻钟前跟四贝勒一道骑马走了。
说话的工夫,十阿哥过来了。
他没有叫人单预备马车,打算直接坐九阿哥的马车。
至于坐骑,则是侍卫们牵着。
两家的侍卫、护军合二为一,一行人也离了北官房。
马车中,十阿哥道:“真要按旗色儿打围,九哥想赢吗?”
九阿哥道:“想啊,不过输了也没什么,这回又不赏蓝甲。”
十阿哥道:“许是有其他彩头呢?”
九阿哥听了心动,道:“那会是什么?直接赐银子,还是赏庄子?”
十阿哥道:“赏银子这个可能性不大,师出无名,不能只赏儿子们,至于是不是庄子,我也猜不准。”
九阿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会是汗阿玛想要贴补小儿子吧?咱们兄弟里,谁也不缺产业,就十三缺……”
说到这里,他撇撇嘴道:“真要那样,那还比什么?赢了的话,是不是也要落一句埋怨,被挑剔不够友爱小弟弟?”
十阿哥:“……”
皇父这两年是挺宠爱十三阿哥,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只看他越过四阿哥,让十三阿哥去祭泰山,就晓得这宠爱有水份。
难道他不晓得这是捧杀?
九阿哥想到这两日要骑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小声埋怨,道:“汗阿玛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好想要松散筋骨就松散筋骨吧,没事儿比什么比?咱们都是成家立业的人,谁不要体面,这非要排出个名次来让人堵心!”
去年腊月那回,有蓝甲在前头勾着,比一场也比较有意义。
如今这回,就是逗闷子似的,比出真火来也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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