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仔细想了想,道:“那你下回就别给妹妹留沙琪玛了,妹妹吃了牙疼,这回要不要赔东西给弟弟,你自己问你弟弟。”
丰生有了答案,脸上的迷糊就少了些,望向阿克丹。
阿克丹摇头道:“不用赔偿,二红我之前送大哥了,是大哥的二红。”
说着,他将拳头展开,露出里面的玛瑙柿子,道:“这个分大哥一只。”
原来玛瑙柿子是一对,编在一起,平日可以做押襟。
丰生摇头,道:“金鱼养在一块,柿子也在一块,不用分给我……”
“分……”阿克丹依旧是没有放手,坚持自己的意见。
丰生望向舒舒。
舒舒就从阿克丹手中拿了玛瑙柿子,将它拆分了,而后给两个儿子一人分了一个,道:“好好收着吧,下回妹妹再淘气,还要她的东西。”
兄妹两个的第一次小冲突,算是正式告一段落。
尼固珠不肯走了,要跟哥哥们玩搭房子的游戏。
这满屋子,就是尼固珠的笑声。
伯夫人见舒舒面露乏色,就道:“我陪尼固珠在这里待着,你先回去歇着。”
舒舒往返一趟宁安堂,确实有些腰酸,就回正院去了。
九阿哥正在书房看信,是孙金从苏州寄来的信。
早在九阿哥五月底随扈之前,就安排孙金去了苏州。
那边有季弘这个地头蛇照应,不用九阿哥太操心。
孙金的信中,提及的就是已经订购了河蚌,也在季家的帮忙下,买了不少人口备用。
另外他还专门用一张纸写了织造府李家的消息。
九阿哥是个记仇的,被李煦给插了一刀,自然记得要捅回去,就吩咐孙金除了筹备珠场之外,就是盯着李家,悄悄打听李家的消息。
孙金这是打听着了,在信中仔细写了。
九阿哥看了内容,脸上更是露出厌恶。
舒舒进来时候,他脸上就没有好模样。
舒舒在炕上坐了,道:“不是说是孙金的信么?是珠场筹建的不顺利?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河蚌?”
九阿哥摇头,吐了一口气,走了过来,道:“是打听到了李家的消息,李煦在苏州,买了不少十来岁的女孩,还从扬州请了人过去教琴棋书画……”
舒舒听了,也觉得恶心。
扬州请的教习,琴棋书画怕是幌子,真正要教的学问是见不得人的。
扬州瘦马,天下闻名。
“这是占了便宜没够,以为还能送进来第二个王贵人?”
舒舒道:“还是给旁人预备的?”
她想起了李家的结局,抄家流放。
原因就是因李家占队站错了。
李家是太子党。
九阿哥想了想,道:“应该都有,主要还是备着宫里,王贵人入宫十多年,和嫔娘娘受宠又是众所周知。”
论相貌,和嫔自然比不上王贵人。
可是和嫔年轻,王贵人已经是半老徐娘,三子之母。
舒舒道:“小人难缠,皇上又素来信重老臣,爷先别揭开此事,省得皇上不高兴。”
九阿哥点头道:“爷晓得轻重,这件事并不光彩,好像是指责汗阿玛好色荒唐似的,咱们晓得有这件事就行,等到能收拾李煦的时候再说。”
夫妻两个说着李煦,舒舒就望向了东边。
李煦万寿节回京给康熙贺寿,怎么就想起了说到九阿哥身上,而且搬弄口舌,并无善意。
舒舒将八阿哥给疑上了。
李煦不单单是太子党,也是八爷党。
雍正朝的抄家流放,除了是腾出江南三大织造的地方,主要也是他是八爷党。
隔壁八贝勒府,书房。
八阿哥正在看请帖,却觉得鼻子发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八福晋在旁,忙取了鼻烟壶递过来,道:“爷嗅嗅?要不爷再休养几日,差事要紧,爷的身体更要紧。”
八阿哥接过来,嗅了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才觉得舒坦了。
“都休养一旬了,不好再拖……”
八阿哥说着,看着那请帖。
顺承王府既要办酒,各位皇子府都没有落下。
八阿哥犹豫的并不是自己去不去吃席,肯定是要去的。
顺承王府再是沉寂,顺承郡王也轻浮浅薄,那是正红旗的小旗主,名下的佐领数是八阿哥的数倍。
他犹豫的是,让不让八福晋趁着这喜宴的机会重新出门。
他生出忐忑来,想到畅春园里的皇父,竟是生出深深地敬畏,不敢“先斩后奏”。
他决定,明日去内务府后,找机会去畅春园请安,到时候请了上意,再让八福晋出门。
八福晋也就是面上关心罢了,心中巴不得八阿哥早日去衙门,她也不用整日里猫在前院书房,对着八阿哥这张脸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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