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福晋点头道:“嗯,嗯,那应该就是这个缘故,真要是乾清宫指人的话,不会落下毓庆宫跟直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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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福晋的马车中。
七福晋伸出手来,给舒舒瞧:“我这手心都是冷汗……”
舒舒上手摸了一下,皱眉道:“您这个像肾阴虚的症状,最近有没有夜不寐?或是口干、耳鸣什么,小日子平缓么,腰酸背痛了没有?”
七福晋看着舒舒,诧异道:“这是学出来了?跟太医说话似的,一套一套的,倒是也叫你说着了。”
舒舒道:“五脏六腑都是连着的,别不当回事儿,您让太医好好开两个方子,调理调理。”
七福晋苦笑道:“去年坐月子没坐好,就有些症状。”
说着,她指了指头顶心道:“前头有白发了,太医也说是肾虚,让吃黑芝麻丸。”
“您不是说想开了么?怎么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儿,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
舒舒劝道。
七福晋点点头,道:“我已经后悔了,要是转回到去年,我一定好好坐月子……”
舒舒道:“那就好,早调理早好。”
七福晋吐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茫然,道:“今儿这场大戏,算不算‘杀鸡骇猴’?我敢保证,大家都提着心,不做贼也心虚,往后皮子都要跟着紧绷了。”
舒舒沉默,好一会儿道:“那就做个老实猴子呗,也没有其他法子……”
七福晋点头道:“是啊,做个老实猴子吧,这回我是真的死心了……”
后边半句,低不可闻。
舒舒想到了弘昇,道:“我见的不多,都说性子肖似五哥……”
七贝勒府跟五贝勒府临近,弘昇过年时还去拜年。
七福晋见得多些。
七福晋道:“这样身份高的侧福晋,对弘昇确实不是好事儿,可对二阿哥来说,却未必是坏事儿。”
舒舒听了,明白过来,点头道:“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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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中,西偏殿。
太后正跟宜妃、五福晋说话。
瓜尔佳格格不在,被白嬷嬷送出宫去了。
太后看着五福晋道:“三月初六就是好日子,内务府这里会张罗起来,贝勒府那边,你素来行事周全,这回也仔细些……”
时间不到一个月,不好耽搁。
五福晋站在旁边,低声应了。
她弱不胜衣模样,脸上也涂了厚厚的粉,可也无法抵挡眼下的青黑。
她有些惶惶。
是她多心了么?
为什么今天听着这话音都不对?
太后跟宜妃道:“瓜尔佳氏家里长辈都没了,如今嫂子当家,回头你传进来见见,瞧瞧人品行事,盼着是明白人家,往后别拖老五后腿。”
宜妃点头道:“嗯,那我明儿就打发人传话,让她这几日入宫一趟。”
瓜尔佳氏的嫂子,是公夫人,过年的时候也要随着外诰命来宁寿宫请安。
只是她年岁小,丈夫的实职品级不高,排在公夫人队伍之尾,随着大流排班。
太后自然半点印象都没有,就有些不放心。
瓜尔佳氏丧母,十来岁开始就是被嫂子带的。
这嫂子行事不差的,那瓜尔佳氏应该也不差。
若是嫂子是个性子歪的,怕是也教养不好小姑子。
五福晋在旁,脑子“嗡嗡”的。
瓜尔佳家是明白人家,那谁不是明白人家?!
她竟是说不出自己是羞愤多一些,还是惊恐多一些。
或许,她就不该活着。
可她不放心儿子……
眼见着五福晋还浑浑噩噩的,太后跟宜妃对视一眼,都带了无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后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宜妃起身,带了五福晋下去。
白嬷嬷正好送人回来,在宁寿宫门口与婆媳一行遇到,忙退到路边让行。
宜妃止了脚步,回头看佩兰。
佩兰摸出个不大的荷包,塞到白嬷嬷手中。
宜妃道:“因五贝勒的事儿,连带着嬷嬷也跟着受累了。”
白嬷嬷躬身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宜妃没有再说什么,带了五福晋出了宁寿宫。
白嬷嬷转身,进了宁寿宫。
太后正歪着。
老太太心慈,鲜少做恶人。
今日却是做了恶人,心里也不自在。
白嬷嬷挨着炕边坐了,拿了软锤给太后捶腿。
太后看着她道:“舒舒带什么好东西进来了?”
祖孙相处好几年,她也看出舒舒行事,出门鲜少空手。
入宫请安也是,三回里,两回带了东西来。
这次半年没来,绝对不会空手。
白嬷嬷起身道:“还真让您说着了,奴才去取……”
等她去而复返,捧了锦盒进来,太后就有些失望,道:“装得这么精细,不像是吃的。”
白嬷嬷打开了,就见金灿灿的几个罐子跟小盒子。
每一样上面都用蒙文、国文、汉文写了名称。
白嬷嬷笑道:“您瞧瞧,看着金灿灿的……”
太后分辨出几样东西,不由失笑道:“真是的,都说了我不爱这些,还老送这个……”
她嘴里这样说着,却是打开了小盒子,看着里面的口脂拼盘,吩咐白嬷嬷道:“叫小丫头端水,我要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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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的消息,并没有传开。
可是各皇子府,却是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