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善脸色涨红,立时跪下请罪,道:“奴才该死,犯了失察之罪!”
康熙冷笑道:“是真‘失察’,还是故意当了睁眼瞎?”
福善不敢应答。
康熙怒道:“混账!那是朕的侍卫处,不是你们旧勋的侍卫处,一个个的,手伸的够长的,朕的侍卫处,倒是谁都能指手画脚了!”刀。
福善提着心,晓得这话也是给自己听的,自己处理家事不当,犯了皇上的忌讳。
康熙骂完这一句,对梁九功道:“其他两人也传进来!”
梁九功应声出去。
康熙才皱眉对福善道:“念着你也是老臣,这些年也谨慎,朕饶你这一回,再有这等疏忽徇私之过,你就自己告老!”
福善带了感激道:“奴才感念主子宽宏,一定尽心当差。”
康熙神色这才缓和些,道:“起来吧!”
福善小心起了,退到一边。
这回其他两旗的领侍卫大臣也到了。
康熙看着三人道:“朕的侍卫,本该是上三旗里出色子弟,而不是今日在围场上丑态毕露的草包!过了元宵节,所有的侍卫都考核骑射,优异者内班升等,外班调入内班;不合格者直接罢黜,侍卫处不是滥竽充数之地!”
三人恭敬应了……
木。
行宫另一处,地上放了好几头死鹿、死狍子。
十四阿哥豪气道:“这是我射的一头鹿,两头狍子,都给九哥!”
至于他自己,还要行围好几天,还会有其他缴获。
十三阿哥在旁也道:“还有我那份,只是大牲口只有一头鹿,一头狍子,再加几只野鸡,那个熬汤好!”
十阿哥准备回城了,早上已经在御前做了报备。
旁边除了十阿哥乘坐的马车之外,还预备了两辆马车拉东西。
十阿哥看了十四阿哥一眼,道:“四哥昨天回城了,听说这几天不回来了,你那份缴获,不给四哥分些么?”
其他皇子府还罢了,这些哥哥们都在围场,不缺这些。
还有九阿哥跟四阿哥不在围场。
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的同母兄。
十四阿哥听了,面上带了纠结,道:“可是我就射了一头鹿,不够分·”
只送一头狍子给四贝勒府,好像单薄了;可是将鹿送过去,那九哥那边的礼就单薄了,他还不乐意。
九哥人没来,却是想着他的,还借给他坐骑。
四哥那边,除了训斥自己,也没有好话。
十三阿哥在旁道:“旁人不是也射了么,先挪两只就是了?”
十四阿哥第一次行围,他的八个哈哈珠子都跟着过来了,跟在十四阿哥身后,也各自都有些缴获。
十四阿哥点头道:“也是,忘了这个,那我射杀的这些还是给九哥、九嫂,再凑一份差不多的给四哥好了……”
四哥不讨喜,四嫂却是好嫂子,自己也是当叔叔的,还有大侄子、大侄女呢。
十三阿哥挪宫后跟十四阿哥在兆祥所相伴长大,四阿哥管教十四阿哥的时候,也常关照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就道:“那我凑两个狍子给四哥吧!”
十阿哥是顺手帮他们送东西,至于送什么,就不插嘴了。
少一时,东西凑得差不多了,十阿哥就上了马车,带了侍卫、护军,浩浩荡荡的离了围场。
坐在马车中,他想起了上午行围时的不对劲。
除了比赛的上三旗侍卫在,跟着的护军是不是人数有些多?
十阿哥想到这里,挑开马车帘,看着马车前骑马的人道:“博色,上午的行围看出什么没有?”
博色是他的长史,也是他的表外甥,之前是宫里的一等侍卫。
博色道:“奴才看见七爷往御前去了……”
七阿哥的差事,也没有刻意瞒着人。
消息灵通的人家,也知晓大概。
“侍卫处可有什么新闻?”
十阿哥好奇道。
博色仔细想了想,道:“今天之前,都是家长里短的,没有什么跟宫里有牵扯的新闻;今天过后,常海之事应该就是新闻了……”
十阿哥想到赫奕。
他看了博色一眼,赫奕还是博色的大舅哥。
自打皇父登基,抬举外戚,赫舍里家、钮祜禄家、佟家就多有联姻。
对外时,三家抱团;对内时,也是彼此相争。
“常海补侍卫之事,赫奕插手了么?”
十阿哥问道。
博色听了,带了担心,还是点头道:“是他出面,去了福公府上,代赫舍里家斡旋的此事……”
十阿哥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自从九月里太子去乾清宫告状开始,赫奕的内务府总管就不稳。
之前太子东巡,也是赫奕负责。
就是盛京跟京城千里之遥,那边的消息传到京城还要慢些。
如今出了常海这件事,皇父处置赫奕,到是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