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听了稀里煳涂的,头都大了。
这都牵扯好几代人。
或许是禁忌,之前都没有听人说过。
毕竟平郡王府那位老福晋也不出来交际,要不是这次薨了,或许压根就没人记得宗室里还有这样一位皇帝的从堂嫂。
“那买通的婆子没了,她儿媳妇还在世,手中拿着县主的赐银。”
九阿哥提及了诺尼手中的证据。
“还有克勤继福晋当时留的血书,之前被身边人收起来,这回也翻出来了……”
至于给礼烈亲王福晋服丧之事,倒是没有人提及了。
毕竟礼烈亲王与克勤郡王这父子两个活着的时候就相爱相杀。
要不是父子反目,礼烈亲王也不会丢了储位。
虽说收尾是悲剧,可是不管是继福晋,还是老福晋,也算是大女主配置。
舒舒觉得自己手痒了。
满洲的女子太彪悍了,这存在感妥妥的。
明明是内宅的事情,却打官司都影响到朝政时局上。
“只这些,应该还不能证死安和亲王徇私枉法吧?”
舒舒道。
九阿哥道:“还有县主康熙三年往安王府送的礼单,还有当时审案时的笔帖式为人证,安和亲王当时劝诺尼认罪,诺尼不肯认,指着安和亲王两人对骂来着,安和亲王就恼了,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还是判了诺尼母子死罪……”
后来递给御前,皇上宽仁,就改死罪为圈禁,交由平郡王管束母子二人。
舒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孝子可悯。
对老福晋来说,后半生这三十多年最痛苦怕不是被诬告,而是连累了儿子。
之所以撑到耄耋之寿,是不是也在等官司反转这一日?
九阿哥叹了口气,躺在炕上道:“爷方才回来的路上,也琢磨这个,诺尼是孝子,那谁是不孝子呢?”
老福晋总共有三个儿子,次子夭折,站住了长子、幼子。
既是被认定了不孝之罪,却没有连累到长子身上,只连累着幼子革爵。
想想也晓得缘故,她的长子没有出面为母陈情。
舒舒却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抚蒙的县主格格,非要跟娘家弟妹打官司,利益何在?
还是给女儿出气?
她的侄女死了,她的女儿还活着。
不符合常理。
真要有证据,直接告宗人府虐待其女,不是更理直气壮?
那个时候,诺尼二十出头,其女差不多年岁,直接和离就是。
直接奔着爵位去的,官司打到宗人府。
舒舒支棱起来,看着九阿哥道:“只有这些,没查出旁的?”
九阿哥点头道:“这些只要查清楚不是伪造的供词、证据,那就够用了,还查什么?尹。”
舒舒就道:“可要是按照爷说的,诺尼是孝子,他的兄长是不孝子,可母子早已反目,兄弟早已成仇,怎么还会保持现在的局面?”
现在是老福晋生前依旧养在平郡王府,儿孙恭敬,这不是罪人的待遇。
诺尼革了贝勒,可是他的宅子不是内务府的,而是老克勤王府的一部分。
他的兄长并没有收回宅邸,也没有收回分给弟弟的私产。
九阿哥看着舒舒,想不明白,道:“那,还有旁人使坏?不能吧?”
舒舒道:“要是平比郡王出面维护老福晋,会是什么局面?”
这平比郡王就是老福晋的长子,诺尼的胞兄。
九阿哥道:“肯定跟诺尼一样,也是判定不孝,革爵。”
跟诺尼不同的是,平比郡王的爵位是祖、父两代手中传承下来的,是克勤郡王嫡支王爵,那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爵位转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