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在银钱上向来大方,弄了这么大一摊,大家也会跟着分润。
这回的……怕是不成了……
五阿哥揉着拳头道:“每次都是这样,知道错了,就是不改,假惺惺的,这要是小时候,我非得好好给你几拳,才能舒坦……”
“现下你大了,我也懒得费口水,你自己拍着良心问问自己个儿,但凡你心里将老九当回事儿,你的福晋、你的奴敢一次次的慢待老九……”
“你有什么瞧不起老九的?你除了比他大两岁,还比他多什么……”
“就是给你脸了,打小他爱亲近你,捧着你,当你同胞哥哥似的,落到你眼眶里,倒是成了可以糟尽的人,对老十,你敢这样……”
“势利小人,丧了良心的东西,不配得人的真心……”
“呸!”
他并不是口齿伶俐之人,眼下却瞪着眼睛,嗓音洪亮,言辞如刀。
八阿哥恨不得地上找个地缝儿钻下去。
四阿哥原想要拦着,可是听着听着,却不好劝了。
五阿哥骂得痛快,也不用八阿哥回嘴,自己翻身上马,带了随从侍卫走了。
八阿哥心里凉飕飕的,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直愣愣地看着八阿哥,若有所思。
八阿哥握着拳头道:“在四哥眼中,弟弟也是势利小人?”
四阿哥皱眉道:“我记得,早年你跟老九、老十都很亲近,那你为什么两样待?”
八阿哥忍了羞愤道:“旁人看着,是我们三个亲近,可是我心里晓得,十阿哥只是被九阿哥带的,他亲近的向来只有九阿哥……”
四阿哥叹气道:“行了,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五阿哥说的都是气话,做不得数……”
真是只是气话么?
老实人才眼明心亮。
五阿哥看透八阿哥了……
八阿哥真的那么不堪么?
竟是自己眼瞎了?
等到回府,四阿哥还有些恍忽。
他直接回了正房。
四福晋正在做针线,炕边放着针线盒,旁边的簸箕里,放着几个红色肚兜兜。
见四阿哥进来,四福晋撂下了针线。
四阿哥看了眼针线,见好几个肚兜,道:“这是给老九那边预备的?”
四福晋点点头道:“虽说不摆酒了,可是挨着住着,总要尽些心意,我就寻思着做几个肚兜,等天热了穿,正好也过了‘百岁’,该硬实起来了……”
四阿哥昨天下午在前头听消息的,虽没有亲眼得见,此刻心里也很微妙。
这几个侄儿、侄女,不算他接生的,也是第一时间得了消息的。
“瞧着怎么样?听说阿克丹瘦弱,带了不足……”
四阿哥带了关切道。
四福晋已经听舒舒说了小名之事,想了想二阿哥的模样,带了几分担心道:“看着细弱,现在还满脸褶子,比两个大的小一圈,我也没敢抱,九弟妹照顾得也精心,大阿哥跟大格格看着都不错,尤其是大格格,哭声响亮……”
她看到二阿哥,想起自家夭折的庶子弘昐。
弘昐就是早产,分量不足。
当时太医开了药调理,乳母喝药后哺育弘昐,可还是病病殃殃的,不到两生日就夭了。
要是当时李氏亲自哺育,会将弘昐的根基调理过来么?
还有宋格格夭了的小格格,也是先天不足,不满月就夭了。
夫妻十来年,见她如此,四阿哥就瞧出不对劲来,道:“不是说太医没下方子么?怎么阿克丹还不叫人放心么?”
四福晋叹了口气,没有瞒着,说了关于母乳喂养的孩子多康健之事。
“祖宗传下的规矩,都是奶嬷嬷带孩子,哪里留意过这许多?可听了九弟妹跟十弟妹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外头的孩子亲娘带的,反倒健壮些,幼时夭的少,即便是立不住,也是大了遇到时疫或出痘什么没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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