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急了,有些喘,扶着门,瞪着舒舒说不出话来。
舒舒忙带了讨好,道:“阿牟,没洗澡,就是擦了擦,都没有浴桶,怎么洗啊?头发也是,就是擦擦,省得头皮痒……”
伯夫人看了眼地上的脸盆,又近前看了舒舒的头发,确实没湿,才松了口气,道:“这可不是闹着顽的,到时候添了头疼病,吃药也治不好!”
舒舒拉着伯夫人的胳膊,亲昵道:“阿牟放心吧,我听话着呢,就是身上臭了,太难受了,就叫人擦擦,现在舒坦了。”
伯夫人摇头道:“就不该让九阿哥老过来……”
她晓得舒舒是个爱美爱干净的,不乐意蓬头垢面见人。
可是女人坐月子都是这样熬过来,熬过去就好了。
就是他们小俩口黏黏湖湖的,隔不开,才觉得身上脏了不自在。
舒舒笑道:“不单为九爷,我自己也受不了,到时候吃不好、睡不好的,难受的还是我自己个儿,现下清清爽爽的,吃饭也香,觉也睡得好,这恢复的也好。”
伯夫人拿她没有法子,丑话说在前头,道:“就算你再年轻,这回也跟寻常生育不同,必是要坐满双月子的,别想着少了!”
舒舒乖巧道:“那是当然了,到时候看,就是过了两月,我也得好好调养一年半载的。”
伯夫人对她狠心不起来,后悔道:“就不该让你额涅今天回去!”
舒舒恨不得发誓了,伯夫人才稍稍放心。
等到舒舒又躺下,伯夫人才嘱咐了核桃跟小椿两句,回了宁安堂了。
九阿哥从前院过来时,就发现了这屋子的不同。
换了幔帐。
他望向舒舒。
舒舒懒懒地趴在炕上,小松正给她揉胳膊。
九阿哥关切道:“胳膊酸了吗?是不是抱孩子抱的,别再抱了,回头坐下病……”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外头的额涅,孩子五、六岁大还抱得动呢,就是从四、五斤开始抱起来的,要是打小不抱,该抱不惯了!”
九阿哥在旁边坐了,道:“那就不抱,哪有老抱着的,不是有保母么?”
舒舒没有跟他争辩这个,只道:“再过半月就是万寿节,这还是咱们出宫后第一年预备寿礼,爷是不是打发人去四贝勒府问问去年的例?”
九阿哥摇头道:“不用,四哥已经打发人送来了去年的礼单,不是整寿,散生日,八样礼,金器、文玩、摆件都行。”
他们是没有封爵的皇子,还是弟弟,肯定不能越过哥哥去。
九阿哥就道:“金器两到四样,倒是不好用内造办的了,剩下的就在家里的古董字画里找找,凑几样。”
舒舒就道:“金器就从顺安银楼那边做吧,做个实用的,金酒壶、金茶壶什么的,一套也体面。”
九阿哥点头道:“金器里酒器不会出错的,可以算一样,再加一柄如意好了,那个也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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