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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储藏室

没过几天。苏玛的香烛便用完了。我们睡在楼下却无法安寝,梦魇里总是听到阁楼上传来敲门声或宛如圣灵的缥缈的歌唱声。似乎有人藏在阁楼上的储藏室里。

每当我们从噩梦里醒来,登上楼梯去阁楼查看,则什么声响都没有了。

发生在西湖之畔的八卦系列心境谋杀案,已经不是一个孤立的案子了。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案子。凡是看过莫奈王梦魇图的不是发疯就是死亡!而莫奈王梦魇图就是来自该死的储藏室。到底要不要打开储藏室?

我跟苏玛喝酒时突然就哭了。我没想到治疗苏玛需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但是强大的诱惑力吸引小子去了解众多离奇死亡之谜。为了能够解开谜团,我必须冒险打开该死的储藏室!谜底一定就在阁楼上的储藏室里。

这是一个雷电交加的不眠之夜。豆大的雨点射在阁楼的玻璃上。

苏玛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阻止打开储藏室的门。她以一个预言师的口吻劝告: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打开储藏室的门,你一定会发疯。可是如果打开储藏室的门,你一定会死!

不愧是预言师的敏锐直觉。她道破了我的内心矛盾。

莫相开曾经再三告诫小子:不要打开阁楼上的储藏室!想到他的告诫,我又胆怯犹豫了。算了,不必打开了,过些日子请个法师来镇一镇,或者干脆把这套老宅低价转让出去。

苏玛以为我放弃打开储藏室的门,自然十分高兴。就在我们碰杯之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子赤着脚从厨房里走出来,上了楼梯,走进了阁楼上的储藏室。如果阁楼上真的还有一个亡灵那么应该就是诸葛青青了。

苏玛是到了苏家后才出现梦魇的。莫相开还有我也都是因为搬到这套房子里居住才出现了梦魇的。莫奈困境很可能跟怪异的储藏室有关联。我决定必须打开储藏室的门。否则我会发疯的!

我时常在梦境里听到一个女子的美妙歌喉,唱着一曲动听的莫奈王歌。当我再次听到被封锁的储藏室里的歌唱,已经忍无可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拖出工具箱,咚咚咚上了阁楼。

深夜雾气迷蒙。蜡烛的光摇曳着。储藏室的歌唱仍然继续着。

我将工具箱打开,拿出锤子铲刀等。

储藏室的墙壁上挂着一面方形的镜子。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红红的眼睛,感觉就要发疯了!

苏玛就站在我的身后,这次她没有再阻拦我。我们一起动手,将储藏室墙面的泥灰铲除后,露出了一道牢固的铁门。门上也有一道八卦图案。

为了不影响邻居的休息,我们不敢用力砸。好在铁门的暗锁已经朽坏不堪,而且被前两任户主破坏过。我们轻松撬开了铁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鼻而来。

苏玛举着蜡烛跟在后头,小子则当先进入了储藏室。储藏室的空间不大,靠墙是一组红木柜子。柜子里摆放着一些陈旧的古董。清朝的鼻烟壶和烟斗。一件羊毛背心。一只金毛大老鼠懒洋洋地躺在羊毛背心上。屋角还有未开封的陈年好酒两大坛!

柜板上有一个黑漆漆的神架。上面放着一尊玉米头雕塑。跟虫莫邪的头型面貌一模一样。只是在头顶上放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玉米罢了。

玉米头雕塑的下方有一个托盘大小的雕刻。有中心广场,有巍峨的金字塔,有露天的剧场,有疯狂的人群。远处的祭坛上绑着被剖开胸膛的献祭者。微型的献祭雕刻惟妙惟肖。有的是用胶水粘上去的。

这个献祭雕刻应当讲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背后的寓意现今已经无法知晓了。

蜡烛突然熄灭。四下里一片黑暗。整个献祭雕刻里的人物似乎活了起来。我听到了他们的欢呼声。

我们并肩站在储藏室狭小的空间内。小子发现苏玛嘴唇不住地哆嗦。不过她的样子很虔诚。准确点说,那不是哆嗦,而是祈祷!莫非储藏室原先是一个祈祷室!

你在做什么?

苏玛没有理睬我,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向着神殿祈祷。光质的祭祀头骨在我们的头顶上方不断地旋转,头骨四周不知哪来的许多湿湿的雾气。无数的雾气弥漫在祭祀头骨的周围,越来越多,填充了整个的储藏室,乃至整个阁楼。四下里一片朦胧,宛如身在梦中。光线不见了。唯有祭祀头骨浮在半空,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一道金光闪过,小子突然晕倒,跌入了长长的梦境。

醒来后,蜷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空荡荡的露天剧场的舞台上。就问谷莎尔,公主,咱们这是在哪里?

谷莎尔皱着眉头,这是美洲虎女王大剧院啊。你还弄着干嘛?快帮我干活啊。把这个箱子移过去。把这几个脸谱上的灰尘擦掉。

蜷鼻依然呆呆的。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刺客如此可怕,明日的戏剧,不知道虎爪王还要不要前往观看?

我听说歇斯底里夫人和小王子都劝说大王不要去看了。然而虎爪王却执意要观看明日的大戏。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女刺客再次现身。

说话的是两个宫廷婢女。

谷莎尔走过去让她们闭嘴,指示道:把这个藤条箱子打开,把里面的戏服都拿出来。给蜷鼻换上合适的。

谷莎尔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由于梦境里的多次听到,蜷鼻发现自己竟然无师自通地知道了《莫奈王》剧各个段子的精妙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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