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抚额,痛苦的说:“明珠姐,你拍着良心说,咱们认识的一年多我可曾亏待过你,你这么做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我就是宣告一下我有男朋友了,他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乔明珠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下去,“我不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
“真的?”李东不放心的问。
李东听了乔明珠的话有些想明白了,他在乔家是个没人关注的小角色。
乔明珠点点头,“你一会见了就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
“他们?”李东心里发毛,“你们家有几口人?”
“今天是星期天,家里人倒是难得的休一天。”
乔明珠打开车门下车绕到李东那边拉着他下车,她怕再说点什么李东吓跑。
“你就放心吧,应付他们一下就好啦!”
李东想想也是,他一个农家子弟肯定入不了乔家的眼,“好,我就跟你闯一次龙潭虎穴,咱可说好,仅此一次,绝无下回。”
“快走吧!”
李东在门口做了详细的登记才进到院里。
进到院里他愤青似地想:怨不得公务员一直是几十年这个国家最火的职业。
当然,两千年多年的官本位社会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在人们的意识里已经是理所当然。
中国的莘莘学子们做了太久的学而优则仕的美梦,成者廖廖却追者芸芸。
大家在刚进学堂的那一刻,就被不断地灌输这样一个观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原因自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然后,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把科举作为唯一的目标,放弃了一切的科学和技术,把除儒家经典之外的所有学问一概称之为杂学。
科举,是中华民族的灾难啊!
乔明珠的父亲一身家居服,身材清瘦,双手背在身后。
即便已经离休还有着几分官威。
在乔明珠介绍了李东之后,仅仅对他点了一个头,以后就一直坐在阳光充沛的院子里听半导体收音机、打瞌睡。
乔明珠的兄弟姐妹就不敢恭维了,他们一个个全都是大大咧咧的。
用一种在李东看来是傲视的姿态交谈,无休止地谈他们的话题,从上边谈到地方。
各级官员和政府大员的名字说来说去,全都不带姓氏,只说某某同志,搞得像是他们的亲兄弟,牛皮哄哄的。
他们根本不在乎李东的存在。乔明珠的母亲也仅限于客气,让保姆做饭,自己根本不下厨。
李东心里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还是郁都不平,但心情倒是放松下来,还真像乔明珠说的,这一家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东出来后看着乔明珠家的小楼还是忍不住刺剌一的说了句,“你家还挺宽敞。”
乔明珠反问说:“按你的理论,我们应该住穷屋陋巷?”
李东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却还是划开一道红线,开玩笑说:“你也不怕你家里看上我?”
“那我就追你喽,”乔明珠随意的说。
“玩笑,开玩笑的,嘿嘿……”李东强笑。
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们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想和他们有牵连。
他规划好的人生将是恣意的,逍遥的,信马由缰的驰骋在广阔天地,自由自在,快意恩仇,绝不会和某个人或某个家族绑定。
乔明珠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差吗?”
李东直言不讳的说:“你很好,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有些事情还是要讲清楚。”
“他们就是那样,本事不大口气大,离了父亲什么都不是。”乔明珠看着他真诚的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想掺和政治,只想挣钱,然后享受人生。李东,你能帮我吗?”
李东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揶揄道:“你想挣钱应该不难吧,谁敢不给你乔大小姐面子?”
乔明珠脸沉了下来,“李东,难道你也这么狭隘,你也认为我会利用我家里的影响力?”
李东轻叹,难道不是吗?
否则你哪来勇气觉得做生意就一定挣钱?
“可以利用,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