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伽和司翎的去留,凤云祈不想多做干涉,但是一想到他们要搬进宫里,他还是稍微有些担忧。
南伽脸上生出伤感,“唉,其实我真心觉喜欢和你们相处,奈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我们今日不走,也早晚都要跟王爷和王妃分别。过不了多久,我在织绣坊的学习就正式结束了,到时候我再也没有理由再留在京城,只能被送回新域国。”
作为王族成员,从出生起,周围的人对待他都非常小心翼翼。
想来,他这一生很难遇到几个知己,能在大启创造这段不凡的过往和经历,实属难得。
凤云祈当沉吟片刻,最终微微颔首,“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本王就不留你们了。”
南伽越想越感伤,眼尾耷拉下来,“感谢上苍让我有幸在此地与王爷和王妃结识,这段回忆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凤云祈向来对人对事甚为冷漠,然而他此刻也受到了南伽的情绪感染,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想必在心里他已经将他们二人当作朋友了。
虽然此前从不曾有过这种经历。
凤云祈难得地安慰起人“来日方长,大启与新域国交流甚广,往后会有机会再相见的。”
闻言南伽顿时感性大爆发,一把抓过凤云祈的手紧紧地握在两手之间,“嗯,我们以后一定要再见面,到时候我会准备我们新域国上好的葡萄酒,我们再一起喝酒玩游戏!”
看着这一幕,司翎的眼眶湿润了,却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想留下一个好看点的印象。
凤云祈看了看他们两人,犹豫了片刻终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不过,你们住在宫内的时候切记多加小心,切勿随意走动。更不要轻信宫中之人。”
宫里有太多秘密,作为外来人,还是不要触及的好。
皇帝做事不择手段,别说身为平民百姓的司翎,恐怕是连友邦的王子也不会放过……
很快,南伽和司翎就收拾好了行李,启程去了皇宫。
凤云祈和盛苏苏一起送至大门外,望着马车缓缓驶离。
唉,以后再也看不到南伽那副浮夸的样子,王府里再也不会有他那畅快的笑声了。
南伽在的时候她还有一点嫌弃,可是现在人走了,她反倒有点失落。
想着想着,盛苏苏情不自禁地长长叹出一口气。
凤云祈侧目看向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舍不得?”
盛苏苏点点头,紧接着又摇头,“有点……不过我没那么感性,明白人的一生会不断经历分别。”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搂住她肩膀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而后男人那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即便剧终人散,但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盛苏苏转过头,与男人目光相接,她看出那双深沉的黑眸中分明流淌着神情和郑重,叫人看了感到安心和满足。
仿佛是受到了迷惑一般,她一时之间竟移不开视线,就这样看着他,看着那张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缓缓靠近,最后唇上传来他的温度。
盛苏苏眼睫微颤,闭上了双眼——
当晚,在凤云祈的强烈要求之下,盛苏苏只好再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
结果刚吃完饭没多久,她忽然感觉到胃里很不舒服,头也一阵发晕,还没等她细想,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似的,她整个人身子一晃便瘫软下去!
凤云祈眼疾手快地扶住盛苏苏,当即察觉到她浑身软绵绵的,焦急地呼唤“盛苏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盛苏苏费力地抬了抬眼皮,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头晕,浑身没力气……”
凤云祈赶忙将盛苏苏抱回床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随即眉头拧得更紧了,“没有发烧,那么为何会突然这样?”
盛苏苏也很纳闷,她躺在床上,头没有那么晕了,但是依旧全身乏力,困得眼皮打架。
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只剩下一滩皮囊平铺在床上。
费力地喘了喘气,盛苏苏终于抬起沉重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见状凤云祈也不打扰,专注地盯着她,等待她的诊断。
可是,盛苏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柳眉越拧越紧,却一直没有说话。
凤云祈内心焦急,终是忍不住问“很严重吗?”
却不想,盛苏苏叹了口气道“我诊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