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突然来了力气,猛地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打司翎,嘴里还愤然骂着“你这个畜生,侮辱了我还不够,居然杀了我全家!”
大殿两侧的侍卫迅速上前拦住红燕,她不甘心地挣扎,情绪异常激动,忽然她吐出一大口血,背后尚未愈合的伤口也开始渗血,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手一直伸向司翎,像是要掐死她。
挣扎无果,红燕也渐渐没了力气瘫软下去,但嘴里仍不死心地说“我们一家六口人,全都死于这个畜生手里,求陛下为民女伸冤……”
最后她泣不成声,眼泪流下与嘴角的血混在一起,低落在前襟,加上她脸色苍白,模样甚是凄惨。
一时间,殿内回荡的全是红燕的哭声,忽然另一个声音响起——
“司承泽,除了本官的女儿,还有这个女子,你究竟还害过多少女子?你简直不是人!”
户部尚书一脸悲愤,对着皇帝跪下,“陛下,臣恳求陛下严惩司承泽,为小女和这名女子伸冤!”
司翎眼底早就结了一层冰,“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根本就没见过……”
“闭嘴!朕没问你!”皇帝怒喝,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司翎只得闭嘴。
这下众人得意的得意,嘲讽的嘲讽,只有萧凛夜,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皇帝的眼神迅速从司翎脸上移开,似乎是觉得看到就厌恶,一双厉目看向红燕,“你且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
红燕抬头看向皇帝,豆大的泪珠落下,声音颤抖,“陛下,此事发生在四个月前,某天民女偶然遇到这个畜生,见他浑身是血,一时心软就带他回家医治,悉心照顾,可他伤好后不但不感激,反倒在一天深夜闯进民女的房间,强行将民女……”
像是难以启齿,她说着就停下了,但众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燕深吸一口气,却哭得更凶了,“这个畜生玷污了民女,民女想呼救,他就捂住民女的嘴,但民女的父亲有夜起的习惯,正好撞见,就想救民女,却被这个畜生当场打死,而闻声赶来的母亲和弟弟们,也都被这个畜生杀害了!”
“你说四个月前?”司盛文狠厉地瞪着红燕,“那时兄长确实在流放,可单凭你一人之词,就断定兄长有罪,岂不胡闹!还有你为何现在才来喊冤,正赶上兄长升官的时候,说,你是不是听说兄长成了朝廷命官,于是起了歹心,联合别人故意陷害!”
“司盛文,不能因为你们是兄弟,就帮他开脱,你莫不是忘了司承泽当初被流放的原因了!”
户部尚书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再次强调了司承泽的前科。
而司盛文却冷眼看回去,义正言辞,“微臣不会偏袒任何人,微臣只是想要证据,犯了罪应该受到惩治,但若是这女子故意陷害,自然也必须依法处置!”
红燕闻言,脸更加白了几分,看向司盛文,坚定地表示“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倘若有一个字为假,民女一定不得好死!况且民女有证据!”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那还不快点拿出证据!”
红燕一脸愤恨,伸手指向司翎,“陛下,证据就在他身上!民女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腹部有一颗黑痣!犯人是不是他,一看便知!”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已经确信司承泽就是犯人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痣,但见红燕说得笃定,就觉得此事没跑了。
司翎神色复杂地看着红燕,她确定与红燕素昧平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女人宁愿受皮肉之苦,也要栽赃陷害她?
她不知道司承泽腹部有没有痣,但她是没有的,眼下只要自证清白即可,但她要是当场脱衣服,就会暴露身份。
所以,脱衣服是绝对不行的!
“陛下,恕微臣多言,仅凭一个痣仍无法断定兄长就是凶手。”
司盛文再次“好心”为自己的兄长辩解“按照红燕的话,她曾带兄长回家医治并照顾,很可能就是那时发现兄长腹部有痣。再者说,那时的兄长身体单薄,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独自打死五男一女!还请陛下明察!”
司翎都快要忍不住为这个堂弟鼓掌了,他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表面上是为她辩解,实际上却一再讽刺挖苦,贬低司承泽的形象,而此时,司承泽身上有痣这件事,不用脱衣服,众人也都知道了。
不过,众人都知道司承泽以前是个弱鸡,于是看向红燕的眼神里生出了浓浓的怀疑。
红燕则委屈地哭诉“不!大人,这个畜生是会功夫的,而且非常厉害!民女亲眼所见,他只一手就掐断了母亲的脖子!”
“没错!司承泽若是不会功夫,又是如何带兵打败叛军的?他不但会功夫,而且武艺高强,不然又怎会将刑斌打得那么惨!”
这下司盛文不说话了,摇摇头后退一步,同时给了司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眼尖的众人将这一幕看了去,心中更是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