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咔嚓一声,程二公子把红木书案的一角给掰断了。
“什么声音?”程微正沉浸在愤慨中,听到声音,茫然四顾。
程二公子手还扶在桌角处,不动声色:“无事。微微,你继续讲。”
这红木书案未免太脆弱,等微微走了他寻东西固定一下,想必还是能凑合用的吧?
“嗯。”程微点点头,看一眼兄长,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微微?”
虽然明知道程微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应该无事,可程澈还是忍不住催促,语气难得流露几分急切。
“二哥,你不知道,那个华良委实无耻。他胡说什么对我一见倾心,还说要亲我才下车,不然就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坐在我车子里!”程微还是说了出来。
小姑娘家马车里莫名多出个登徒子,这不是小事,她又不愿说与韩氏听,那除了对兄长倾诉,又能向何人吐露她的慌张呢?
是的,程微是慌张的。
尽管从被华良威胁开始,她就沉着镇定,一步步哄着那登徒子入套,最终痛扁他一顿出了气,可这其中的紧张恐惧,只有程微自己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敢想,一旦哪里出了差错,被华良反制,或者让他寻到机会叫嚷出来,该是如何收场。
可是,面对困局,程微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她几乎是完全顺着本能,拼了。
“他亲你了?”程二公子脸已经黑透了。
程微看着,心想,二哥黑脸还是那么好看。
她笑了笑,在最亲近信任的人面前,流露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做了得意事后特有的炫耀:“才没让他得逞呢!”
程澈狠狠松了口气。
“我对他说,他亲我就是轻薄我,会毁了我的清誉的。不过我可以亲他!”
程澈……
“二哥?”程微推了推兄长。
“无事。”程二公子回神,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微微告诉二哥,你亲了他那里?”
他明日就把那登徒子被微微亲过的地方挖下来,喂狗!
“我怎么会亲他?”程微嗔怪扫了程澈一眼,难掩得意。“我骗他呢。等他闭上眼让我亲,我就拿汗巾子塞住他的嘴,把他痛揍了一顿,然后把他踹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