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殷红的血迹已经成了点点红梅。
星光下,成双成对的胖蜻蜓在帕子上静悄悄落着,仿佛在嗅那一缕梅香。
程澈攥紧了帕子,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下来仰望星空。
那次的伤怎么又犯了?
不知为何,程澈心头掠过一道阴影。
那点点红梅,总让人觉得有几分不详。
按理说他身体强健,生活规律,一时的内伤治好后不应该再出现这种情况。
程澈抬手按住胸口,气沉丹田,察觉不出丝毫异样。
这让他困惑之余,没来由有些不安。
受伤流血他不怕,他只怕身体有什么隐疾,不能陪微微到老。
出神盯着璀璨星空许久,程澈笑着摇摇头。
许是离二人能长相守的那个梦愈近,他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与其胡思乱想,还是明日找军医瞧一瞧吧。
夜愈发寂静,能听到许多营帐中传来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交织成军营特有的夜曲。
星光渐渐黯淡,程澈从屋顶一跃而下,消失在浓如墨的夜色里。
翌日,头发花白的军医替程澈把脉良久,松开手道:“程参议,下官瞧不出您有什么病症。从脉象来看,您身体强健,大多男子都比不上。”
“呃,那多谢王军医了。”程澈听军医如此说,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是疑惑。
就算他没有什么大病症,可昨日莫名吐血是真。身为经验丰富的军医,难道就一点看不出来?
“程参议到底哪里觉得不舒服?”王军医关切问道。
昨日程澈领着十来人把魏将军一行人平安带回来的事已经传遍了,作为跟随魏将军多年的军医,对这位年轻的参议就多了几分敬佩。
程澈迟疑了一下,想着讳疾忌医不可取,就如实道:“我一年多前受了些内伤,本来是彻底好了的,可昨日不知为何忽然又咳出血来。我想着是不是当初留下了什么暗伤,就请王军医来看一看。”
“原来是这样。”王军医伸出手,再次搭在程澈手腕上,许久后把手收回,缓缓摇头,“奇怪,下官委实查不出您有什么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