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正竭尽全力带顾经纬脱离冥河控制的两个好友的说法，他们小视了冥河本身的增长速度以及冥河本身的危害性，最终导致协会那边在做的研究项目因为冥河的入侵功败垂成。

他曾经拖着伤病的身体询问过他俩，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竟然会造成迷雾地带的主动出击。

但是两夫妻纵然是在精神已经遭受了污染的情况下，都明确表示了这项实验项目的情况不可告知他。

他依稀记得，当时在面对自己的两个好友时，他很严肃的说：

“老关，音姐，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完成实验的后续，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需要根据你们的话来确认，你们接下来所要采取的行为会不会危害到寰宇的安全。”

但是老关当时摇头拒绝了，只是淡淡的说：“老顾，如果告诉你了，实验就没有办法接着继续了，你……还是太弱了。”

紧接着老顾的老婆，薛灿音叹息的说道：“我知你心也慌，但这件事真不能说，但是消息靠不靠谱，你可以去问两个人。”

“谁？”当年自己也没有多想，直接张口说道。

“重明市卡师协会会长，以及已经退下去的前任寰宇卡师协会会长，他们都是知晓天南城内情的人。”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顾经纬考虑了一下，暂时就相信这两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老关听见了自己的话后，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低声说道：

“我们研究团队的主要成员，之后我会给你一列名单，你拿着这个名单，联络一下天南城协会会长‘天河龙王’的挚友，同为绯钻阶的‘地龙狮子’。”

“然后呢？”

“借用‘地龙狮子’的渠道，联络上那位已经退下来的前会长，将手头上这份名单交给他，将你与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告诉他，协会那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然后……”

“嗯？”

“让你去找的那位，动用自己的权限，将名单上我们这些‘死人’的外貌及信息全部交给你。

下一次遇见名单上的人，无论是其他你没见过的那些老朋友，还是我，你尽量从我们身上挖取消息。

必要时刻，如果我们这些残渣中有人想要留在城市里，无论他们怎么哀求你，老顾，把他们杀掉。”

“包括你们吗？”顾经纬低声的说道。

“包括我们！”那对夫妻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薛灿音已经已经僵硬得和尸体一般苍白的脸上，发出了堪称是坚定的声音：

“顾经纬，以我和我先生的情况，真到了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定会想着去看看我家的孩子，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我俩怎么说，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杀了我们！”

……

“杀了你们~吗？”回过神来的顾经纬，看着被阳光洒满大地的城市盛景，一时间只感觉高处的风更大了。

阳光正好，奈何阳光所到之处，必有阴影相随。

高楼大厦投射出的斑驳阴影中，谁也不知晓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很多时候，他自己也看不分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