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一声大喝传来，带着冰冷和愤怒。

说话之人是研究所的负责人。

他表情很冷，自前方大步走来。

如果说之前她看向关牧歌的神情是恐惧，那现在，就夹杂了更多憎恨的因素。

关牧歌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心头一软，本来打算执行下去的计划差点被打断。

但是他很快就将这点情绪给压了下去。

制作卡牌的原材料，就是迷雾地带中的存在本身。

卡师不相信眼泪，他不是圣母，更别说病毒母体【天羽玥】现在可能连人类都不是了。

他需要给【天羽玥】设一个甘心跳进去的陷阱。

但是天羽玥终究是不一样的。

很难说得清现在融入虚空病毒中的她，到底还有几分人的成分。

想要驯服这头不受控的野兽，需要给她拴上链子。

【02】就是他编制是锁链。

借助【阿卡夏之剑】蔓延出去的领域，在一进入这个房间时，就感受到了【02】身上凝聚着的天羽玥的力量。

那是比天羽玥更衰弱，但同出一处的意识之火。

一如《罪恶王冠》里的歌姬楪祈与樱满真名的关系一般。

【02】拥有着和天羽玥一样的基因，甚至融合了她的void……

可以说，只要天羽玥有强烈意愿，她是可以直接干涉【02】的意志，降临在她躯体之上的。

然而，舍弃不了人类身份的天羽玥，在选择降临在【02】身上时，也会不可避免的被【02】本身的意志所影响。

只有纯粹病毒意志的灾变母体几乎是不可控的，但一旦沾染上了人的意志，那就有了破绽。

想到这里，他还是选择了按照原计划进行。

“放肆，【02】，今日当着阁下的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挑衅阁下，训练师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决定命令影响下，研究所负责人怒目而视，显然很不满她影响自己讨好的机会。

“阁下，是否需要我派人拧断她的双腿，送到您那？正好给您陪个不是。”

【02】身体晃动了一下，有些震惊。

虽然从出生后她就一直生活在研究所里，但为了保证实验体的身心健康，该有的知识和教育，研究所一直没落下。

或者说，她至少能够明白一件事情，研究所需要她，更不愿意放弃她。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02】的脸色，一下子也苍白了下去。

她察觉到了形势对自己的不利。

所有人都在讨好关牧歌。

一股凉意蔓延全身。

“如果真这么害怕，就站在我的身边。”

关牧歌不咸不淡的说道。

把玩不了已经与病毒融为一体的天羽玥，还把玩不了【02】这个小女孩吗？

“我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那个人，所以，如果害怕，就躲到我身后。”

【02】嗫嚅半天，低声说了句：“好~”

关牧歌依旧淡定垂眸，rua了一手萝莉蓬松的头发，表情不变，不知喜怒。

但他心中是有些好笑的。

对待幼崽，最重要的是安全感。

在这群如狼似虎打算借助【02】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研究所里，自己确实是她最有力的依靠。

所以，当【02】小心翼翼的躲到他身后，她惊讶的发现，那个所有白大褂都敬畏的大人，像是害怕一般的后退了半步。

她抱着关牧歌的大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安心。

“现在你还怕吗？”

看着一旁趋炎附势、巴结讨好的负责人，【02】紧紧地抓住他的裤子，眼神微微闪烁。

“去过外面吗？”

“外面？”

“嗯，研究所外。”

“是电视剧里的那些？”

“差不多。”

“没去过……”

“我明天带你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