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笑道:“倒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冒然打扰了你的讲课,希望令狐兄莫要介意。”
“阮先生这话就有些太生疏了。”
令狐先生微微一笑,漆润明亮的眸子看向陈牧。“陈大人,听雪怡说你从教坊司帮忙将她的琴送了回来,真是多谢了。”
“举手之劳罢了。”
望着对方被纱布缠住的手腕,陈牧微微挑眉,惊讶道:“令狐先生受伤了?”
“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令狐先生摆手。
陈牧正要问什么,一道惊喜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牧哥哥!”
从课堂出来的小萱儿扑了过来。
陈牧这才知道,原来令狐先生也是小萱儿的先生。
捏了捏小丫头粉雕玉琢的脸蛋,陈牧矫正道:“以后不能叫我牧哥哥,叫爹。”
陈牧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昨晚他从苏巧儿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白纤羽和阿伟会了一面,双方就陈孟关系坦诚地交换了意见。
期间白夫人阐述了两家一直以来的友好关系,着重强调关系的发展必然促进两家的繁荣。
在白纤羽的苦口婆心劝导下,阿伟终于意识到了光明未来,当即表示全力支持孟陈两家喜结良缘,相信在班头的英明指挥下会有美好明天。
最终双方还签订了协议,为两家发展而努力。
听到这话时,陈牧不禁为张阿伟的伟大胸襟而赞叹:“阿伟真的是个好人呐。”
“牧哥哥爹爹。”小萱儿脆声说道。
陈牧无语,揪着小丫头的耳垂骂道:“一边玩去吧,这倒霉孩子,回头让先生给你多布置些作业。”
一听这话,小萱儿一张可爱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目送着小女孩啜泣着离去,陈牧对两人歉意笑了笑:“令狐先生,这小丫头是我未来女儿,还往你以后多照应着点。”
“好。”令狐先生笑着点头。
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内。
陈牧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令狐先生,我是打算问你一些关于你夫人艳怡的事情。”
“陈捕头请问。”
“那天你们吵架后,为什么艳怡姑娘会负气跑那么远,根据周围一些笔录来看,平日里的艳怡姑娘性子是很温和的,即便与你吵架几次,也不会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
陈牧目光死死盯着令狐先生,“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艳怡姑娘突然离家出走那么远?”
令狐先生沉默许久,才苦笑着开口:
“平日里积攒的不满情绪在那里一刻爆发了出来而已,于我而言,或许艳怡已经遇害了,但我仍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故意答一半,硬生生转移话题。
陈牧目光闪动。
现在他确信,令狐君绝对知道些什么,但不敢说,或者不想说。
他无视了旁边欲要开口的阮先生,又问:“雪怡姑娘那天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何那么晚才回来,你有问过吗?”
“她是去授艺,所以来的晚了一些。”
令狐先生随手摘下一朵花捏在手里,神情苦涩。“其实这一切都怪我,当时不该跟艳怡吵架的,导致雪怡现在也埋怨我。”
陈牧者盯着他:“我有个最奇怪的问题,为何雪怡姑娘本来好端端在霁月楼授艺,但在艳怡失踪后不久,却跑去教坊司授艺,而且还很频繁。”
令狐先生皱了皱眉,苦笑:“或许是怕睹物思人吧,毕竟霁月楼曾经也是艳怡住过的地方。”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陈牧忽然拿出了绣有‘雪怡’的香囊。
令狐先生面色陡变。
……
从学院出来,陈牧一张脸颇为凝重。
阮先生轻声问道:“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线索,那个雪怡姑娘……难不成对自己的妹妹……”
“案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别乱猜。”
陈牧叹了口气,“看得出令狐先生对艳怡很有感情,当然,也包括那个雪怡,但就怕……”
“怕什么?”
“就怕假的变成真的。”陈牧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咦?陈公子。”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一道略显惊喜的声音传来。
陈牧扭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对大乃至。
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