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园林技校的老师也就这点本事了,在大酸枣树没倒下时,他未必能慧眼识珠,元宪洲必须到燕都农林院校去请专家过来才有十足把握澄清大酸枣树的身份。
只有三天了,元宪洲必须抓紧时间。他先预定了飞往燕都的飞机票,登机前又赶紧联络电视台的记者牟荣。
江涛饭店分店开业、还有大洋洲大厦竣工仪式,牟荣都到现场采访过,而且元宪洲给她和其他两名记者打了个小小的红包,名其名曰车马费。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流行做法,牟荣哪见过,虽然她不是贪财的女孩子,但对元宪洲的印象一下就好起来,只要元宪洲有事,她都会当仁不让地赶到。
在离机场不远的一个饭店里,元宪洲请牟荣吃饭,然后介绍酸枣树的事。
刚介绍几句,牟荣便两眼放光,即便抛开帮助朋友的前提,这也绝对是个好新闻啊。
“你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酸枣树的情况暂时不方便透露,但我会找专家来证明我的说法。”
“好!明天后天……就后天下午吧,我带人过来采访,晚上就在电视台播出!”
元宪洲飞到燕都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下了飞机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农林学院,找到一个树木专家。
这个专家是个中年人,看到元宪洲拿来的酸枣树的枝条,再看看照片顿时惊叹不已。
“没错!这就是酸枣树!看这个粗细应该有七八百年了,真想去看一看啊。”
可当元宪洲拿出他自己公司的介绍信时,专家又犹豫了。
这年月,专家只相信档,相信征服。元宪洲后悔不迭,最不济也应该让牟荣给开个电视台的介绍信。
从农林学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再到其它学校、研究所也来不及了。
回到白塔寺休息了一晚后,元宪洲一大早起来,花100块钱包了一辆TJ大发,先来到农林研究所,想找到相关专家,结果几个专家不是开会就是有课。
接着,元宪洲又赶紧来到林业大学,找到一个30多岁的教授,教授本来对元宪洲的酸枣树兴趣不大,但听说有双飞、有车马费,顿时来了精神,可看了看课程表又蔫了,他实在挪不出时间到兴都。
元宪洲沮丧之际际,年轻教授把他介绍给自己的老师,一位半退休的老教授。
老教授听了元宪洲介绍,再看一看照片、树枝,顿时勃然大怒:“这些败家子!这么好的活教材他们都想毁掉!”
元宪洲连忙预定了第二天上午的飞机票,然后给牟荣打电话,让她及时到理发店采访。
元宪洲带着老教授飞回兴都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就直接把老教授领到江涛饭店,盛情款待了一番。
老教授其实是个正直无私的人,但受到隆重接待还是很高兴的,匆匆吃完就催促元宪洲赶紧到现场去看看那棵酸枣树。
元宪洲带着老教授来到理发店时,老窦头等人已经在等候了,甚至郭厂长等人也代表纺织厂的领导在门口等候着。
大家簇拥着老教授走进去,小六儿端茶倒水老教授也不喝,直接走向后院要去看大酸枣树。元宪洲灵机一动,突然想起酸枣树风干的酸枣还留着,连忙让小六儿拿过来给教授。
教授一看酸枣立刻吃了一惊:“这真是的是酸枣吗?”
因为大酸枣树结的酸枣和普通的大红枣差不多大小。
教授吃了一口再看看酸枣的核,果然是酸枣啊,又酸又甜的感觉,非一般酸枣或者一般红枣可以比拟。
“真神奇啊!”教授兴奋地吃着酸枣,又抚摸着大酸枣树的树干,还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着,然后冲元宪洲点头:“没错!你说的对,它至少有800年的树龄!”
大家都惊呆了,兴奋地议论着。
“真让大洲猜对了啊!”
“大洲你是不是有透视眼啊!哈哈!”
大家正议论着,有人喊:“快让开!快让开!电视台来了!”
元宪洲回头,只见牟荣带着摄像、灯光、采音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对着镜头,老教授顿时有些激动了,他举着酸枣,指着酸枣树:谁要是把这棵大树砍了,谁就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因为这棵酸枣树已经活了八百岁了。八百年前它跟我们看到的其它酸枣树一样,都只是一棵低矮的灌木,它最多也只能长到杯口粗细。在这八百年间它遭遇了无数的风吹日晒、严寒酷暑,它的兄弟姐妹们纷纷阵亡了,它却活了下来,而且发生了变异,从灌木长成了乔木!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像我们的劳动人民,面对各种天灾**,不屈不挠顽强生存,最后变成了世间的奇迹!如果随随便便就砍倒这棵大树,那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