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南擂的徐应风和段宸翔都打完了,两人都是走的以武入道的路子,最后是徐应风技高一筹。这一轮打完两人都是鼻青脸肿,还打出了点交情,各自磕了点疗伤的丹药,反正下面也没有人要接着比了,两人就坐在南擂的边缘,仗着台子高,混了个非常好的视野看这头天地纵横卷中秋意泊连削带打,望云川灰头土脸。
这不比回去疗养不怎么要命的伤来得有趣?
秋临淮听在耳中,不由轻笑了一声——他原先还以为柳疏影与秋意泊有几分交情在,如今一看却是没有的,就算有那也不是深交。但凡和秋意泊深交的人都知道,秋意泊如果有几个时辰的空闲,睡觉也好看话本子也罢,左右是不会去修炼的。
秋临淮其实心情有点复杂,他其实有些希望秋意泊输掉这一场,他输了,才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天骄不知几多,他若是能更努力一些,如温夷光一般平素努力修行,至少修到了金丹中后期,在天榜再偶得一些机缘,突破元婴,届时面对望云川也不会如此无力。
是的,无力。
秋临淮是秋意泊他亲爹,他可能不太清楚秋意泊有什么后手,但他明确的知道秋意泊的性子。
但凡秋意泊有其他办法,秋意泊不会耐着性子让望云川在这卷轴里消磨时光,他其实能看出来秋意泊是有意在挑弄望云川心态,但说一千道一万——若是秋意泊能以金丹亦或者元婴境界干脆利落的胜了望云川,以望云川的心境也该吐血入心魔了,犯不上这样一会儿叫他捡东西一会儿从言语上羞辱。
但他又希望秋意泊赢,不为何,秋意泊就该赢。他的儿子,从小性子就是倦懒,就是八分够用绝不做到十分。但他该用的功,该下的力一样都不少,他合该赢,合该夺取天榜第一,合该扬名天下,合该在年少时就享尽声名利禄,为人追捧,为人崇仰,为人爱慕,为人嫉妒。
在最需要这些的年纪去得到它们,方能不留遗憾。
忽地,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众人蓦然发现周围多了一人,甚至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各自心惊。
秋临淮侧脸去看:“怀真?”
“哥。”秋临与眉目中带着一些倦色,他笑道:“我就猜你会来这儿。”
无他,虽说旁边百步就是真君们所在,但那儿怎么比得上台下离秋意泊来得近呢?
他在地榜督战,得知秋意泊抽中了望云川后说一句心急如焚都不为过,若不是责任在身,他就想立即过来——不为其他,就为了救秋意泊的命。
他知道秋意泊有保命的法子,但与他担心秋意泊的小命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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