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秋意泊会回来,但既然回来了,替他办点事再简单不过,他只需要一个纨绔,仗着他的势,仗着秋家的势肆意悠游,麻烦自然会跳出来的。
泊意秋问道:“今日我和阿泊在禹香苑吃到了毒菇,澜和叔今日这阵仗可是为那毒菇而来?”
“我早料着他有这一手。”秋澜和道:“早就令人将鬼见愁换成了微毒的青菇,且不说那东西只需烹调得当便无毒,就是吃多了,也最多就是多去更衣几回罢了。”
“那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澜和叔你不必太担心我们。”
“哦?”秋澜和反问道:“果真?”
泊意秋接口道:“澜和叔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当场给你表演一下干吃鹤顶红,凉拌鬼见愁,再配上两海碗断肠草汤。”
这话说的促狭,秋澜和不禁瞪了他们一眼,随即又笑了起来:“那就好……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泊意秋想了想问道:“那我就直说了,澜和叔,你有问鼎的心思吗?”
“没有。”秋澜和笑道:“难道那把椅子是好坐的?莫说我没有子嗣,便是有,我也不愿去夺。你们幼时,我便说过,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刚柔并济,方成事焉,秋家如此,便已经很好了,莫要卷进那些皇位更替事中去,坏了一家子的情份。”
秋意泊问道:“您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是因为泽帝吗?”
“自然不是。”秋澜和微微一笑:“我没有妻妾,不代表我守身如玉,我没有子嗣,就不代表是他不许。只不过是我顺势而为,故作退让罢了。”
他顿了顿:“你们可知,为何家中诸人,自小我便最疼爱你们吗?”
“为何?”
“因为你们幼时甚是乖巧,不哭不闹,明理懂事。”他眨了眨眼睛:“我当时就想若是我的孩子能有你们这般,养两个也无妨,那会儿我还想你们俩若是春宴不得中选那最好,刚好来当我的儿子,且不说老祖总是要回去的,便是他在,一年中也是我管你们管得比较多,与我亲子又有何异?”
他就是天生不喜欢幼儿,哭泣胡闹,毫无缘由,虽说不必他管,但到了读书那会儿他必然还是要管的,若是到时候还养了个不知道读书的孩子,他恐怕会就此撒手不管。于情于理,于他于儿,都是害,还不如不养来得妥当。
家中并不缺子嗣,他死后也不会缺摔盆捧瓦之人。
秋意泊可能不知道他小时候多招人疼,叫读书就读书,叫临帖就临帖,循规蹈矩,从不出错,一张嘴还甜,知道哄长辈。他念邸报与秋意泊听时,他还能煞有其事的与他分析两句,从不嫌弃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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