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真君十分郁闷,流宵真君用手肘撞了撞他,传音道:【你得意个什么?徒弟都比你境界高了,你丢不丢人?】
离安真君:【那长生不也比师兄厉害吗?!】
流宵真君扬眉道:【师叔比师侄厉害有什么问题吗?】
离安真君想起了这么一回事,无语凝噎。流宵真君又道:【你就别看师兄了,师兄估摸着还气你修为不长进呢!还看?还看?!师兄都要瞪你了!】
离安真君:【那他怎么不瞪你?】
流宵真君凉凉地说:【我又没蹦到师兄脸上去,师兄瞪我做什么?明天就去找师兄切磋切磋,让师兄指点指点我。】
离安真君:【……?你怕是不知道。】
【怎么?】
【长生和师兄切磋,次次被砍断腿。】
流宵真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也有些震耳欲聋。
他们两虽然是传音,但是很不幸在场几个道君都能听见,温夷光的目光有些茫然,他第一次听见几位师叔私底下的传音,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他再看看雍容华贵的流宵真君,潇洒意气的离安真君,总觉得有些幻灭。
泊意秋及时扶了一把温夷光:【师兄习惯就好。】
温夷光:“……”
短暂的恭贺后,被打断的宴饮重开,美酒佳肴一一呈上。上座添了一个位置给温夷光,因着有温夷光在,倒也没有人上来打扰——其实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整个凌霄宗最好说话的还是当掌门的,就不要自找没趣上来讨冷脸了。
秋怀黎还是跟着凌霄道君在交际,林月清倒了一杯酒,她今日虽说穿了青色,却是偏深沉的青,几近于黑,衬着红妆艳得凛然,艳得煞气,她看了一圈周围的朋友,红唇微动:“没想到一千年过去了,大家还在一起坐着。”
其实还是走了很多人的,只不过他们这几个玩得好的都在。
秋意泊一手支颐:“是呀,师姐你看,往日里我们都是坐在下面的,今日已经坐在上面了。”
秋露黎坐在秋意泊旁边,她披了一件青色斗篷,衣领上一圈银光闪闪的毛领,宛若偷来的月光。她淡淡地说:“往日宗门也没办过大典。”
什么天榜出发之前开个会是有的,但确实没有过这等宾客齐聚的热闹景象。
林月清:“露黎说得对。”
泊意秋嗤笑了一声,与秋意泊道:“让你马屁拍到马脚上。”
秋意泊耸了耸肩,也不是很在意,他道:“说来,周师兄去了,他儿子被娄师兄收入座下,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是刚游历回来的,回宗门大多是回来闭关的,要么就是有事,压根没人知道娄丞座下一个小弟子如何了。娄丞如今正在秋怀黎旁边与他商议着事情,去叫他不太好,众人纷纷将此事挂在了心中,想着过两天没事儿就去看看那个小弟子如何了。
故人之子,总要照拂一二的。
玉清道君突然走了过来,与秋意泊打了声招呼:“长生。”
“师叔来了?!”秋意泊还有些惊喜:“我还当师叔不来了呢!我去送请帖,说师叔在闭关,我就没有打扰了!”
“恰好出关时见了,就急急忙忙来了,还好没有误了时间。”玉清道君语气十分亲近,他扫了一眼周围,见有一个与秋意泊极其相似的人,还有一个目若含冰的剑修道君,笑呵呵地说:“是长安与温夷光两位道友?果然年少出英才!”
当年也是见过的。
秋意泊请玉清道君在他位置上坐下,又随便坐在了他的旁边:“师叔别客气,都是自己人,长安是我兄弟,你知道的,温夷光是我师兄,师叔来晚了一步,没见着师兄渡劫。”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玉清道君拍了拍秋意泊的肩膀:“当年我就看好你,今日也是你的大日子,师叔来晚了一步,自罚三杯!”
秋意泊连忙拦住了玉清道君:“一杯就好,一杯就好,今天是我大哥怀黎真君的大日子,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是与有荣焉。”
玉清道君:“……嗯?”
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便见凌霄道君带着他见过的两个年轻真君正在与人说话,见他望来,凌霄道君若有所觉,抬首与他对视了一眼,笑着颔首示意。
玉清道君有些想不通,不是,这位置怎么算都应该是长生的才对,怎么会落到秋怀黎身上?他也是见过秋怀黎的,虽说心性手腕境界都算是不错,可哪有舍了顶好的不要,反而就次的呢?
他调侃道:“早知如此,当年还是让你来我青莲剑宗了!”
秋意泊还未回话,凌霄道君已然看了过来,那叫一个目光如电,他大笑着走来:“玉清道友,你这话可是叫我心中不安啊!”
玉清道君也笑了起来:“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