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越吃越嘴刁,就算蒙上一对鸭眼,也能够吃出哪份是主人的手艺,
甚至还表示出了对严一很大的嫌弃,吃他的开水白菜时非常勉强,满眼都是痛苦,老严因此一度怀疑起人生,什么时候我堂堂的严大厨要被一只鸭子嫌弃了?
偏偏看周栋喂鸭子喂的乐此不疲,他也想借鸭子的嘴跟周栋暗中较量一番,很是欲罢不能,结果倒是便宜了这对鸭子,两只扁毛畜生越来越胖,那只女鸭最近下的蛋可都是双黄的......
周栋点点头:“确实是难办,同行上门来直接点主厨的拿手菜,表面上是以食客的身份消费,其实已经是斗菜了。
秦主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做也难、不做也难。”
申诚叹息道:“周主厨说得正是,不过对方客气地很,就说是来以一个消费者的身份品尝秦主厨的手艺,按规矩无法拒绝,最后秦主厨还是做了,结果......”
“结果怎么样?”
周栋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他在得到大师级尝味后也做过几天毒舌、吃遍了九州鼎食,其中就包括老秦的手艺。
看来古亚楠还真是肯下血本,就这些瓷砖看着根本不像是普通烧砖厂烧出来的,简直就是瓷都那些制瓷大师傅才有的手艺。
最重要的酒窖也是施工队勘察了地下泉脉选择出的最为合理的位置,既避免了泉脉渗露导致地窖潮湿,还用天然竹管搭通了三条透气的‘气脉’,就这手扣接竹管的功夫,根本不像是普通施工队能够干出来的。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个施工队大名鼎鼎,曾经在京都等大城市接手过古建修复项目,
古建的讲究可就多了,不光是地表上的建筑有许多讲究,地下水路更是奥妙无穷,古时的紫禁城里可没有现代阴井,你几时见过紫禁城里被水淹过,哪怕是暴雨如注,地面上的存水都不得超过半尺,做不到可是要有很多人头落地的!
施工队的头头也是谈吐不俗,与周栋告别的时候笑着道:“周主厨要建的别院可不简单啊,临崖半入,悬瀑成景,别的不说,光是这将别院半隐在瀑布之下,晚上又不能被瀑布吵到,隔音设施还要古色古香、不留半分现代建筑的痕迹,这也就是我们这些人,换个别的建筑公司都很难做到。
不过现在我的人手不足,还要找几位大拿师傅才能开工,另外您也要准备些材料,咱就秋收后开工吧?”
周栋点头:“就按您说的,对了,我是不是该付个首期款啊?”
工头奇道:“五十万首款这位先生已经支付了啊?”说着指了指申诚。
“申砧头,不是说了不用这样麽?”周栋皱眉。
“哎,知道周主厨您不缺这仨瓜俩枣的,可我如果不这样做,回头怕是会被秦主厨给埋怨死了!而且不瞒您说,这里面也有我伯父的一份心思......”
看看工头走远,怀良人跟严一站在远处逗着大白鸭,申诚干脆实话实说:“据传那人精通的可不仅仅是川菜,也是一位鲁菜高手,而且不在卢老、王老这两位宗师门下,
您说,我伯父能不担心麽?借这个机会跟周主厨您亲近亲近,还不是怕自己也像秦主厨那样,被那人上门来‘消费’麽?
要我说啊,您现在是勤行人人称羡的青年宗师,以后想借您大名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伯父和秦主厨,您啊,在其位就得谋其‘实’,该收的好处就不要推了,这其实也是勤行的规矩。”
最后这句话可不是申诚胡乱说的,厨师早年也是江湖行当,自然少不了有江湖习气,遇到请人撑门面这种事情,都是要按规矩给好处的,你要是帮了人却不要好处,别人未必感激你,反倒可能会当你是个傻棒槌。
“嗯,那行吧,就先这样,不过刚才陈师傅也说了,我这个别院建下来,怕是要个三五百万的。
这样吧,我自己出一半,剩下的一步就却之不恭了,算我应了秦主厨和申主厨的好处。
就这样定了,再讨价还价这件事我可不管了。”
“都依周主厨您的,您可不能不管啊。”
申诚连连应道:“前几天我伯父跟几位主厨喝茶时还说呢,连‘华粹居’的大厨都来了食为天,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不正常,咱九州鼎食以前说是有镇店八鼎,如今看来怕是要镇不住场子了。
幸亏是出了周主厨您这位青年宗师,咱们才算是有了主心骨......”
周栋摇摇头,正向说这件事就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得多累,年纪轻轻就成主心骨了?知道王熙凤为啥会早死麽,累得!
忽然听到谷口一阵骚动,就见到几个凤栖村的半大小子气喘吁吁地远远跑来,离多远就高声叫着:“周叔,周叔,水,水来了!来了辆直升飞机呢!”
周栋听的一呆,古总这不是疯了吧,你说你从机场换辆车把水拉来不就成了,怎么还动用了直升飞机?这下可好,酒还没开始酿,恐怕我这酒就要先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