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不了啊。”酸与喃喃道。
“真是受不了啊。”鬿雀应和道。
“受不了啊。”鬼车麻木道。
“啊。”蛊雕说。
蛊雕被迎面打来的一颗明珠弹子击中, 掉落廊下,没一会儿, 又晃悠悠地飞上来了。
“他拿弹子砸我。”蛊雕说, “怎么不砸你们这群贱鸟。”
“你知足吧,”酸与说,“要搁着以前, 你早就被烧死了, 还轮的着拿弹子砸?”
“真是受不了啊。”鬿雀说。
“受不了啊。”鬼车说。
自从那一人一鸟确定了关系,几只迦陵伽频全是囫囵个儿地出了业摩宫, 就算孔宴秋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赦天下的慈悲了。
然后, 在业摩宫里, 随处可见的景象就变成了——
“哈!你终于输啦!”巫曦拍着手, 双颊高兴得飞红, “快快快,轮到你替我做事了!”
“嗯,”孔宴秋不着痕迹地收回掷弹子的手, 凤眼含笑, 柔情脉脉地望着巫曦, “要我做什么事?”
巫曦支着下巴, 思索了一阵,他甜丝丝地说:“我要你……给我摘一朵花儿!而且,是开在现在这个时节的花。”
他就是说“我要你摘一朵开在太阳上的花”, 孔宴秋也会像喝了蜜一样, 神志不清地应承下来。
于是, 伴随双翼的拍击声, 世间仅此一只的黑孔雀即刻纵身飞出, 巫曦一边低头拨弄棋子,一边咬着嘴唇傻乐,不消片刻,孔宴秋便裹着一身的风雪回来了。
他黑紫的锋利手爪中,当真捏着一朵碗口大的白花,花蕊如玉,馥郁扑鼻。
“清风玉露?”酸与说。
“清风玉露。”鬿雀说。
“估摸着跑去扫荡了鹿蜀的花圃。”蛊雕说,“可怜鹿……!”
蛊雕被迎面打来的一颗明珠弹子击中,再次掉落廊下,然后又晃悠悠地飞上来。
“怎么不砸你们这群贱鸟,”他怨气深重地说,“难道只有我一个该打吗?”
“真好看!”巫曦惊喜地接过花,闻了闻,“好香啊……是清风玉露吗?可别叫它干枯了。”
孔宴秋拿过一个玉瓶,里头装满灵露,他将花插进去,微笑道:“你喜欢就好。”
“行吧!”巫曦大度地说,“就算你过关啦。”
孔雀眉梢一挑,做出惊喜的模样:“实在感念殿下的恩德。”
一人一鸟继续下棋,半晌,巫曦皱着眉头,发出即将落败的可怜哼哼。
“好嘛,我输了,”他抬起眉毛,用那双无往不利的小狗眼睛瞅着孔宴秋,“你要我做什么?”
孔宴秋佯装严肃地咳嗽了两下,还没说话,耳朵尖上已是晕了一层薄红。
“我要你……”他俯身,越过棋盘,轻轻地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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