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安很快离开了祖神殿，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里，随便拎出一个人，其身份也比他更显赫。

除非他暴露出他是女天神灭的传人，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你好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慕少安悚然一惊，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不过这不是慕少安吃惊的原因。

“您——主系统大人！”

慕少安连忙站起来行礼，是的，他震惊的原因就是这个，来的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太婆，竟然就是2000年前，选择自我固化历史的混沌基地的主系统。

虽然早就知道固化不是死亡，但慕少安对于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位无法评断的老太婆，还是很激动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讨厌她。

“呵呵，不用这样拘束，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太婆，不再是你们的主系统大人了，这些年，你和辛西娅过得还好吧？”

主系统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嘴角上带着笑意，再也没有当年那般强势与不可揣测了，此刻的她，就真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

“我们还好，都没死。”

慕少安咧了咧嘴，然后没忍住还是问道：“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呵呵，还能是怎么认出的，当然是观其言而察其行了，泰山后裔氏族整体移民到大河已经有372年了，并且是乔木氏族主导的，再加上有乔木氏族分支的缘故，泰山后裔氏族并入乔木氏族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就算有鹿鸣氏族从中作梗，其实也效果不大，但结果愣是被你在几个日夜时间里颠覆，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不会怀疑那个燕东来呢？”

“我想，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允许泰山后裔氏族并入乔木氏族？其实很简单，我们这些固化历史的人，已经不被允许插手这些事情，而你想必也知道，泰山后裔，也就是我们曾经的混沌基地，是藏着很多秘密的，尤其是藏着很多强大战力的，比如六大传承，破法者，聆听者，布局者，祈祷者，沉默者，执法者，但这些秘密和强大的战力都不属于泰山后裔，也不属于混沌基地，在地球的时候，他们可以帮我们杀毒，可以和我们并肩作战，但回到大河，他们就各自回归各自的部门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在那个宇宙里，我们的混沌基地的整体实力是非常强大的，但是一旦回到大河，那么这些力量就会被很快抽调回去，因为那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就造成了泰山后裔氏族的战斗力直接折损了一半还多，很多原本是混沌基地中坚力量，甚至是领军人物的存在，都被抽调走了，这才造成了泰山后裔氏族群龙无首的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泰山后裔氏族并入乔木氏族，其实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鹿鸣氏族也无法阻挠，但你的出现就不一样了，除了你所做的那些，最重要的是，那些曾经出自泰山后裔，如今被抽调走的那部分人发力了，以及另外一个连我也无法判断的神秘势力出手，这才造成了今日在大河议会中那个并入提议被否决的结果。”

听完主系统的解释，慕少安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我所做的是不是不太妥当了？”

主系统就摇了摇头，“没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虽然从大河文明的高度来讲，合并是好事，文明的融合也是好事，但是从泰山后裔的角度来讲，这却是一件坏事，这就好比我们每个人的姓氏，你的爷爷，父亲姓什么，你自然也姓什么，你的子孙后代也会姓什么，但如果有一天，你的某个子孙迫于生计，去做了人家的赘婿，那么你的姓氏也就渐渐的消散了，不存在了。”

“也许你能理解你的子孙为了生存，为了发展去做赘婿的苦衷，但赘婿就是赘婿，再怎么发展，再怎么飞黄腾达，那也是赘婿，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寻回来的可能了。在大河文明的历史长河里面，被合并的小氏族何其多也，曾经也不乏显赫的分支氏族，但今安在？”

慕少安默默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成了赘婿或许还可以让自己的一个儿子随父姓，继承祖宗香火，但若一个文明成了赘婿，那失去的东西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