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先信江水神却被我们给赶走了,我们到底是霸占了别人的府邸。”
“那是他多年无有作为,如今百姓可还认他么?还不是认我们。”花斑夫人道:“与人有利,便可以此兴。”
“虽说以此兴,必以此亡,那是他们不动懂得投机变化,却不知世事易变,时运莫测,不明自身处事之道,以为非天地之功,归咎自身之经验。”
“将军,我们不一样,我们虽离了鄱阳,外人看来是失败,说不得是成功的一步,霸占了水府,看似是恶事,可对两岸百姓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么?”
“如今这位天师来访,我看不是祸事,当是一件好事才对,我们要转换思想,我们如今可不是妖怪,将军您是信江水神,妾身是水神夫人。”
“妾身看来,这位无非是要来问询鄱阳之事。”
花斑夫人道:“将军沉心修行,不精人事,妾身这段时间却经常打探消息,上次金沙溪神鳅金沙来访,将军因约束洪水而受了反噬,妾身主持水府内务之时,便已经估摸到了今日之事。”
鼋将军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早有预料,不愧是鄱阳女状元。”
这花斑夫人原是赣江花船妓子,也是精通琴棋书画,年少时曾是官家女眷,家道败落乃充官妓,后来遇到负心汉,骗光了她的钱财说要去做生意,她乃投河而死,被一只斑鳜吃了眼睛,不知为何便夺舍了去,乃化作了鳜妖婆。
一开始她想自荐龙君,但鄱阳老龙一心只想着播种,身边又有一个乌鳢大王,不缺什么智囊。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老实妖鼋将军,好在鼋将军对她爱惜,甚至有什么宝贝都紧着她用,让她还算满意。
“当日那鳅金沙来此,便是告知我们,这位灵宝天师得了五岳府之令,在此开府建牙,治理江南西道一应妖事。”
“啊?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便早去投奔。”
“我跟将军说过啊?那时还没有发生水患,那位也没有成就天师,将军您说不必理他。”
“那时哪里知道他有这般手段。”鼋将军有些尴尬,随后道:“如今去投,可来得及?”
“依照妾身之见,现在不是投靠的好时机,江南西道妖事,不是他想要管就能管的,江南西道大妖极多,南昌有老虎山,山上有山君,鄱阳有千年老妖,断尾蛟龙,庐陵有千岁樟公樟婆夫妻,九江汇入长江之地,又有长江大妖辖管,是当年无支祁的后裔,常兴水患。”
“况且如今又有长生教之流,是藏污纳垢,荼毒百姓之流,他们俩斗起来,我还是看好长生教。”
“况且他辖妖事,麾下全都是一些小妖,玉山毒蟒,也只四百年道行,不曾修证地仙,将军不必上赶着去投,相反,应该处于一定的合作地位,是相对平等,但我们要表现得比他低微,如此将来投靠是顺理成章,他若不成,离开也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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