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冠院,火鼎器室。
杜铮添柴挥扇,搅动风火,催发元真,熬炼一炉玉液灵汤。
虽不是地火天炉,真火炼室这样的地方,但德冠院的火鼎器室比之江鸿坊市那位江师兄的却也不逊色,甚至犹有胜之。
这一炉玉液灵汤,三十六方不同精玉,各类外药宝材,调配阴阳五行,贯彻君臣佐使之道。若是真正的炼器炼丹,其中道理之繁琐,不是此中英才,无不要皓首穷经。
别的不说,光是这三十六方不同精玉,色归五行何属,外药五味、五气、五色、五性各又合于哪一行,皆是一门学问。
杜铮初一涉及其中,便觉头大如斗,深知自己非是其中英才,不敢多求,只是揣摩推演熬炼这一炉玉液灵汤所需之道理、光如此,他都花了三日才勉强算是熟悉,有些把握。
要不是这番是为修持道术,需亲身熬炼,以元真血精培其灵性气机,他都想甩给道院中的丹师器师去做。
杜铮日夜看顾炉火,不可大,不可小,时而要猛如山火侵袭,时而要微如烬中余火渺渺,有好几次都险些错了火候,坏了一炉玉液。
好在最后是将之炼了出来,九节青玉竹置入其中,以元真祭炼,汲玉液炼之。
“实在是麻烦!”
杜铮抹了一把被炉火熏出的黑灰热汗,心中暗道:“我又不是道中英才,日后还是专于修行,等功果到了一定水准,有富裕时间后再考虑学习一二。”
可惜。
自己那园圃中若想种玉树,结道果,非要将之参悟大成,好似圆满才成。这丹、器二道,寻常人皓首穷经才能有几分成就,而非大成。他如今修行都尚缺时间,一气龙虎经都未曾结出道果来,真要养这丹、器二道的玉树,怕是没个数甲子绝下不来。
不过如此也好,倒是让杜铮定下心思,省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这也学那也学,最后修为修为上不去,炼丹炼不出好丹,炼器炼不出好器,什么都不成样子。
如此一过十天。
杜铮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感觉起自识海,炉中气机混炼为一,勃勃而发,好似一株青竹依旧生长,几欲破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