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高熙望着清河县的天空,叹息说道:“镇妖司来了狠人啊,清河县要变天了!”
院子里的场景就是镇妖司那狠人留下的一个信号,也是战书,他要清洗清河县。
其实邢高熙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只是事到临头,仍不免有些担忧。
赵府压上灭族之祸,应该在谋划什么大事,现在镇妖司又来了会狠人,清河县变天,大洗牌下,他们这些捕快不免被迫卷入其中,也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能够活下来,
巡捕司想要独善其身怕是已经做不到了。
“师傅,清河县要出事了么?”丁由开口问道。
邢高熙点头,“清河县的天要变了,你们所有人这段时间都注意一点,家里的事情该安排的安排好,尽量让家人少出门。”
“没这么严重吧,老大!”有捕快皱眉说道,感觉邢高熙有些危言耸听了,这不就是镇妖司和赵府之间的事情么,跟巡捕司有什么关系。
邢高熙也不想多做解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看镇妖司那位狠人想把清河县清洗到什么程度了,是清风佛柳,还是掘地三尺。
“先回巡捕司吧,镇妖司的院子暂时不要收拾,这是那位狠人的战书,这几天就不要巡街了,都安心呆在巡捕司。”
邢高熙带着一众捕快悠哉而来,又匆匆而去。
……
清河县衙,县君姓姜,名会梧,字作之,儒门出生。
他也得知了镇妖司内发生都事情,眉头紧皱。他的判断和邢高熙一样,清河县的天要变了,而他这个清河县真正的天,却无能为力。
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后,姜作之朝着书房走去,刚走到书房门口,他就感应到书房里面有人,而且是陌生人。
顿了顿,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大概猜到了书房里面是谁了。
该来的总会来!
他缓缓推开房门,朝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青衫少年坐在他的椅子上。
少年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块镇妖牌,以及一柄被布条缠过的长条形事物。
姜作之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镇妖司小旗?”
他还有最后两年就完美卸任了,最后时刻,他想安全着陆。
赵府,他惹不起,背后的势力更惹不起。
姜作之有些无奈,“清河县,现在是有进无出,即便是我有心,也无力。”
季晨盯着姜作之,说道:“你的城池令是干什么用的?”
在枫林镇的时候,季晨记得郭县令曾经说过,他可以以城池令为媒介,用秘法联系上官。
既然郭县令都能,而作为一县之君的县君怎么可能不能。
县令正八品,县君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七品。
姜作之沉默着,没有说什么。
书房一时寂静。
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杀意更盛。
经过与姜作之的交谈,季晨大概了解了这个人。
不能说他坏,但绝对是个庸官。
庸官,有时候比贪官更该杀。
他们站着茅坑不拉屎,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造成的后果往往比贪官更加可怕。
这也是官员异地就任的原因,家人不会成为拖后腿的羁绊。
姜作之想保全自己无可厚非,但牺牲的却是整个清河县的利益。
似乎感受到了季晨的杀意,姜作之开口说道:“观你年龄,应是刚入镇妖司不久,镇妖司虽长期与妖魔拼命,刀口舔血,但官场并不比镇妖司差,官场如战场,弄的是权谋。我只想找到一个平衡点,全身而退。”
季晨却不赞同,他说道:“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永远没有中间点可以选择。”
“阴邪就如同阴沟杂草,清河县的杂草已经漫过河坎,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是肃清杂草,还是被肃清。”
说完,季晨就起身,收起案几上的镇妖牌,拿起横刀,走出了书房,而后一步跨出,人便消失在了院子。
姜作之盯着季晨远去的背影,叹息道:“做大事,真的就只有大成和大败两种选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