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怎么收场,实力在身,她想怎么收场,就能怎么收场。
刀马旦顿了顿,刚想继续开唱,桑雀突然打断,“你好好说话,唱得真难听!”
刀马旦眼一瞪,握长矛的手指陡然收紧,但她还是清了下嗓子,换成正常女子的声调。
“鬼戏班生旦净末丑五行,任你挑选,只要你能交出投名状,助你晋升,做行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投名状?”
刀马旦眼一抬,落在那些百姓身上,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杀光他们,叫我看看阴童的实力!”
“好!”
桑雀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来,一转身,灰色雾气从她脚下升腾而起,若大江奔流,朝着那群惊慌无措的百姓滚滚而去。
无力抵抗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喊声,抱紧身边的人等待死亡的降临,站在一旁的阴童感受到了这极致的恐惧,嘴角似乎动了,又似乎没动,却给人一种她在笑的感觉。
仅仅一瞬,一百多人就被灰雾吞噬。
刀马旦瞳孔一颤,“你!”
没等她说出一整句话,灰雾中所有人消失不见,一座戏楼拔地而起,将她困入其中。
桑雀转过身,看向气急败坏的刀马旦,“刚才的条件不行,重说!”
“欺人太甚!”
刀马旦怒急,举起长矛,背后四面靠旗自行飞起,落地变作四个七窍流血,戏曲脸谱的武生,武生手持刀枪棍棒,分散开来袭向桑雀。
刀马旦也瞬移闪身,左右腾挪,长矛杀气滚滚,直刺桑雀。
那股鬼级对祟级的压制力带着阴冷气息,无可抵挡的袭来。
桑雀全然无惧,从包里抓住一沓纸挥手洒出。
漫天纸张让刀马旦谨慎闪身后退,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阴物,等她看清,才发现那全是银票。
桑雀洒出全部家当四千八百两银票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就将人骨骰子丢了出去,正好让她看看是不是身家越厚,投中四点的概率就越高。
漫天银票在骰子滚动间一张一张的消失,直到骰子定在地上时,只有一张面值最小的五十两的银票落在地上没有消失。
而骰子的点数是……四点!
四个七窍流血的武生才一出现在桑雀周围,手中武器打下去时,身影就烟灰般消失。
刀马旦如遭重击,踉跄后退,属于桑雀这边的四道影子同时将刀马旦围在中间。
老田在前,浑身溢血形成血泊。
血衣祟在后,猛地盖下。
瘦长的剥皮匠在左,阴童在右,四只手齐齐抓过去。
还有五个小孩,被老田锁在一楼第三个房间里,挤在窗户边用力拍打窗户,十分吵闹。
一瞬间,刀马旦被血衣裹住全身,剥皮匠扯下一张人皮,阴童扯下一杆靠旗,老田感觉到背后来自桑雀的杀气,立刻让开。
桑雀不再压制火气,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脚将被血衣裹住的刀马旦踹倒在地,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用重新装填好十只弩箭的手弩对准地上不断呜咽挣扎的刀马旦。
扳机,连扣!
砰!砰!砰……
十支弩箭凶狠射出,脑袋三箭,胸口三箭,腹部三箭,还有最后一箭,穿喉而过!
鲜血从血衣下涌出,刀马旦逐渐没了动静,老田一脸惊恐地后退,远离满身煞气的桑雀。
血衣祟扭动着飞起来,身上被钉出十个洞,发出类似哭声的呜咽声,撞进第二个房间,砰的关上门,独自疗伤。
被关起来的五个小孩也没敢再拍打窗户,剥皮匠拿着他终于剥下的一张人皮,开心回屋换装去。
阴童把肢解下来的一杆靠旗丢在桑雀脚下,就原地消失。
桑雀淡漠地扫了眼地上没有皮,被她扎成刺猬的尸体,取出十只弩箭慢条斯理地装填。
“欠你的邪祟,晚点给。”桑雀对老田道。
规则这东西,定下了就无法打破,就算是老田,也不可能给桑雀开方便之门,只是没等桑雀把戏楼强行散去,阴童抓着一个要饭的老头又出现在戏楼中。
老田:………
桑雀挑眉,有利可图的时候,阴童可真有贴心小棉袄的感觉,看来以后驾驭这熊孩子,要往这方面想办法。
交了戏楼使用费,老田安静退去,桑雀捡起地上的人骨骰子,五十两银票,以及那杆靠旗。
靠旗是阴童趁着刀马旦被人骨骰子重伤时肢解下来的阴物,如果桑雀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就是一个七窍流血的武生鬼奴,就是不知道使用代价是什么。
“姐姐!”
夏蝉抱着玄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们一被桑雀转移离开,就碰上了带着另一批百姓逃离的小五和小六,夏蝉把人交给他们,急忙赶回来帮桑雀。
只是没想到,桑雀已经解决了那个刀马旦,夏蝉顿时骄傲极了。
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夏蝉一脑袋参差不齐的头发全都不受控制的卷起来,努力朝那边伸展。
夏蝉吞着口水,后退。
轰!
忽然一声震响,镇邪司那边的山壁猛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又一次发生坍塌。
紧接着,整个天空竟然逐渐褪色,从镇邪司上方开始,水墨画的色彩迅速朝外扩散。
桑雀心里咯噔一下,感受到一股她完全无法抵抗的压迫感,这是某种极其厉害的鬼域正在形成。
桑雀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夏蝉,事急从权,她当即对夏蝉道,“小蝉,这具尸体是坏人的尸体,你要是忍不住,就把她吞了吧,积攒足够的力量,咱们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