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断骨声响,兵将鬼的大刀将武生鬼连同那杆靠旗拦腰斩断,桑雀感觉她的腰骨也在那一瞬间被巨力打折。
桑雀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再也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
“姐姐!”
夏蝉的脑袋从桑雀怀里滚出去,一头短发用力伸展却无法拉住桑雀。
驱鬼红烛也在此时燃尽,毕竟头顶是五层的水墨鬼域,周围又都是厉害的恶鬼和鬼奴,一根红烛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剧痛让桑雀满头冷汗,闷哼出声,浑身气血也在迅速被抽离,集中在断开的腰骨处,可是她此刻已经虚弱到气喘,恢复的速度非常慢。
血,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对人血的渴望了。
兵将鬼歪着身子,拖着长刀,带着死亡的压迫感朝桑雀走来,还有那些鬼奴,也慢慢朝着她围上来。
桑雀颤抖着手迅速取出南洋女人那里得到的诅咒娃娃,只要有名字,和血液头发指甲三样中的一样,就能施展诅咒,带给对方无尽的疼痛。
桑雀将玄玉爪子上的头发塞进那个泥土娃娃口中。
还没来得及写名字,眼前一暗,兵将鬼已经到她面前,大刀举起。
桑雀除了上半身,根本动不了,祟雾已经彻底被鬼域压制。
夏蝉被鬼奴阻隔,也无法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刀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色火光闪入桑雀眼中,带起金戈交击之声。
桑雀一抬头,就看到半个身子已经腐烂见骨的何不凝,眉头紧蹙,双手紧紧握着附着阴火的长刀,架住兵将鬼的刀。
他和兵将鬼都是四层,力量能够相抗衡。
桑雀余光扫到诡新娘那边,红伞被劈开两半正在燃烧,诡新娘也是满身阴火,痛苦挣扎,地上的人骨骰子换了位置,四点朝上。
何不凝用人骨骰子重伤了诡新娘,劈开红伞鬼之后,第一时间过来帮她挡下这一刀。
何不凝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把一切复杂的想法都抛之脑后,顺应本心,毅然决然地帮桑雀挡了兵将鬼。
“万宏图!”
桑雀眼神冷厉,迅速在诅咒娃娃身上写下三个字,抬头冷喝。
万箱头脚下的墨水仍不断变成恶鬼纠缠他,愈演愈烈,他以火折子焚烧驱散,一抬头,就看到桑雀高举一根铁钉,对准地上的泥土娃娃,狠狠地刺下去。
噗嗤!
万箱头听到了利刃入肉的声音,他的腹部爆开一抹血色,剧烈的疼痛让他扑倒在地,弓背缩成一团。
是诅咒!
要不了他的命,但这疼痛的感觉无法避免。
“万宏图!”
桑雀又叫一声,拔起铁钉再次穿刺,一下接着一下,让万箱头疼得惨叫出声。
万箱头的精神因为剧痛无法集中,旁边红盖头飞起,几双干瘪发青的手猛然抓住万箱头的手臂,轻轻一扯。
“啊啊啊!!!”
万箱头的惨叫声直冲云霄,终于脱困的阴童拿着盖头和手臂,闪身回到桑雀身边丢下两样东西,那条手臂的手里,还捏着那个特制的火折子。
兵将鬼被何不凝暂时架开,夏蝉那边尚能应对鬼奴群。
万箱头痛苦打滚,陷入地上一滩墨迹之中,被其中水墨恶鬼牢牢抓住撕扯。
桑雀又用力的钉了数下,诡新娘缓过来,凶戾转头,抬手朝桑雀跟何不凝这边一下一下快速闪现。
万箱头也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坨恶心的腐肉,他迅速将其塞入口中咀嚼,断臂处立刻生出一条条蚯蚓般的血肉,迅速组成新的手臂。
诅咒杀不死万箱头,他们三个人的力量要杀他太勉强。
桑雀此刻一身负面状态叠满,满心怒火和烦躁,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癫狂的想法。
这一局,赌命!
桑雀取出从夏蝉处拿回手镯,划破手腕直接往手上一套。
镯子感受到鲜血,其中那点鬼血迅速活跃起来,像开闸的洪水,一边疯狂吸收桑雀的血,一边转化为鬼血溢出来,向周围扩散。
诡新娘猝不及防,一脚踩进鬼血,顿时僵在原地不动。
桑雀又取出那片一直不敢用的鬼指甲,指甲沾血,她十指上的指甲立刻向上翻起,桑雀痛呼倒地意识涣散。
一只鬼手,凭空出现猛地掐在诡新娘脖子上。
夏蝉绞碎周围鬼奴,脑袋悬空飞来,拼尽全力将头发汇成一股,绞住诡新娘的腰。
何不凝击退兵将鬼,引燃半身阴火,手掌按在诡新娘肩头。
集合所有力量,诡新娘被限制在原地,阴童出现在她身后,破烂的腹中伸出一条条发青干瘪的手臂,抓向诡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