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大吞下的红伞鬼会出现在状元鬼的鬼域中,肯定也是因为某次交锋。
这次,余大不知从哪里拿到了这副画,把一件关押物伪装成阴物,状元鬼要成长,需要吞噬适合他的鬼,阴物也可以。
画这类东西,无疑是最适合状元鬼的。
状元鬼聪明且谨慎,他能上当,被关入画中,刘天佑也出了一部分力。
刘天佑抱着铜镜道,“我一直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到了心灯的力量,并且在逐步变强,也就是这部分力量让我保持了一份清醒。我一直表现得很顺从,没有抵抗状元鬼的力量,就是在等待时机。”
“其实状元鬼当时在马上要触及那副画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有问题,是我拼尽全力推了一把,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刚才,我感觉状元鬼的力量大幅度减弱,我才能重新占据主导。”
桑雀现在也不太清楚状元鬼被关进画里之后发生了什么,余大又去了哪里。
“他会不会掉河里了?”遥真道,“我记得昨天这边刚出事的时候,来人跟我说的是河里的水全都变成了黑的。我过来查看,也是看到河里有大片墨迹,然后没等我仔细查看,那副画就撞上来。”
桑雀神色一凛,“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小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说完,桑雀取出绣花鞋。
刚把绣花鞋上的红布拿下来,刘天佑就闷哼一声,感觉铜镜里的力量在挣扎,刘天佑全身用力,把铜镜牢牢按在怀里。
状元鬼确实能察觉到绣花鞋的作用,仍不死心。
穿上鞋,桑雀原地朝前踏出一步,面前的空气荡开一阵阵墨色涟漪,桑雀脚下踩空朝前扑倒,摔在外面的地面上。
她立刻转头,果然看到一副古旧的画卷安静地悬在半空,没有状元鬼的操控,画卷如同死物。
画中以工笔技法绘制的正是山寨中的样子,遥真站在柴禾堆旁,刘天佑抱着镜子坐在地上。
桑雀环视周围,地上有许多墨迹,应该是之前那些墨水所变的村民。
在把人拉进去画中的瞬间,状元鬼试着把部分力量渗出来,形成人的样子。
这也是个办法,等到状元鬼拉进去的人足够多,他因此渗到外面的力量大过画里的力量时,或许就能从外想办法破坏画。
到了外面,桑雀被压制的力量全部回归,她放出诡新娘,让诡新娘去拿画卷。
诡新娘顺从伸手,却在碰触到画卷的时候,一下就被卷进画中。
画面上,遥真身边多了个诡新娘,遥真一副惊恐样子,刘天佑吓得抱着镜子躲到柴禾堆后。
这些变化都是眨眼间的改变,画面仍是定格的。
“看来不能让鬼来碰触这东西。”
桑雀手上包着红布,自己伸手捏住画卷,没有什么反应,她松口气快速把画卷卷起来,红布不够大,只能在外面草草缠一圈。
她一边收画,一边冲到临时围堰上,朝奔流的河水中看。
河中已经没有什么墨色,余大该不会被冲走了吧,这条河是朝着秦州境内去的,再往那边去,是一个万丈高的瀑布。
桑雀决定过去看看。
“姐姐!”
一声呼唤,桑雀顿住脚步震惊转头,一簇黑发从奔流的江河对面电射而来,卷住临时围堰旁的一根木柱。
抱着黑猫的少女双眼含泪,跨越江河,轻巧地落在临时围堰上。
不等那少女扑上来,她怀中的黑猫闪电般冲出,一下跳进桑雀怀中,抓着桑雀衣襟就开始喵呜喵呜的哀嚎,仿佛有说不完的怨言。
夏蝉几步冲到桑雀面前,叉腰跺脚,“是我先看到姐姐的!”
喵嗷嗷——
“小蝉……”
桑雀鼻尖一酸,一手托着玄玉,一手将夏蝉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