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重新聚合之前,桑雀放开对体内金童子力量的压制,一簇血管般的红丝从她心口冲出,狠狠刺入巨大婴灵破碎的躯体中,缠绕吸食。
大量阴寒的力量反哺到桑雀体内,她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之前消耗的卦象快速得到补充,身体越来越冷,力量却越来越充沛。
溢出的力量甚至被她手中长刀吸收,让漆黑的刀身从内透出一股血红的光晕。
巨大婴灵彻底消失之后,赤鬼身上各处的鼓胀大包也逐渐消失,赤鬼恢复正常。
耳道中刺痛了下,听力恢复,桑雀对夏蝉点点头,一个闪身出现在旁边屋顶上,寻找阴童的踪迹。
侏儒被阴童穷追不舍,把身上能用的东西都用了,却还是阻挡不住阴童。
他此刻才开始后悔,不应该这么鲁莽,他想瓮中捉鳖,结果他成了‘鳖’。
侏儒一路朝县衙后院奔逃,那里还有一支‘判官笔’,虽然耗费一条命才能写下四个字的城规,但只要拿到那笔,他就能翻盘。
眼看存放判官笔的屋子就在眼前,侏儒心中喜悦刚刚升起,前路就突然被一黑衣少女阻断,她眼中杀机纵横,根本不给侏儒任何反应的时间,手中怪异的武器对着他举起。
砰!
一声枪响,侏儒的整个脑袋在半空之中炸裂,弥漫的血雾之中,他的身体还朝着桑雀那边冲去,重重扑倒在桑雀脚下。
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冲天而起,桑雀皱眉忍耐。
阴童出现在桑雀身边,双手把傀儡师那条手臂献给桑雀,桑雀接过来之后,阴童才去侏儒无头的尸体边。
侏儒那根朝天辫竟然一直深入他体内,此刻还硬邦邦的伫立着。
得到桑雀的默许,阴童嘴角慢慢勾起残忍的弧度,她蹲下来,双手不断在侏儒无头的尸体上撕扯。
手臂,双腿,内脏,一件一件扯出来丢掉,满足阴童内心肢解和嗜血的**。
侏儒发出的啼哭声凄厉又惨烈,这让阴童十分享受。
阴童将侏儒慢慢肢解成了一滩烂肉,最后用沾满血的双手抓着侏儒那根朝天辫,将他体内那只鬼一把扯出来。
朝天辫下,是一个不足月的小婴儿,浑身发青染血,不断挣扎啼哭,辫子如同它的脐带。
阴童仰头张口,本能就想把那小婴儿吞下去,却突然顿住手,朝桑雀看去,血红的双眼中带着恳求和可怜的意味。
桑雀点了下头,阴童眼中溢出喜色,一口将其吞下。
桑雀转身看向黑暗中的屋子,她刚才已经看到屋子中那只笔,但是此刻她背后的画卷震动越来越剧烈,要先进去处理傀儡师。
“姐姐!”
夏蝉身后跟着赤鬼,诡新娘和仅剩的尸泥僵尸,从远处跑来。
桑雀取出画卷抖开,画卷自行悬在半空。
“你们帮我看着,我进去一趟。”
桑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沾上自己的血,她虽然复制了何不凝的阴火能力,但只有在启用对应卦象的时候,这种能力才会把她的血变成阴火,平常她的血还是正常的血。
将手里的东西紧紧扣在傀儡师那条木质和血肉组合而成的手臂中,桑雀跨入画卷里,赤鬼和其他尸泥僵尸紧随其后。
桃源田野间,独臂的傀儡师从关押他的屋子中逃出,此刻正在农田里被画中那些普通僵尸围攻。
虽然只剩一条手臂,傀儡师仍旧将其中一部分僵尸变成了他的傀儡。
“喂,你的手,还给你。”
桑雀突然出现在傀儡师背后,将他的手臂丢给他。
傀儡师吓了一跳,看到是自己的手臂,也没有直接接,而是谨慎的退了几步。
傀儡师刚准备说些什么,桑雀就抽出百辟刀,“今日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话音一落,赤鬼一跃而起,诡新娘也突然出现在傀儡师身后。
傀儡师的脸全部包在黑布中,桑雀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诡新娘这次是主动出击,这就说明傀儡师本人一定是个好看的。
多方压力之下,傀儡师断臂处射出许多细长透明的蛛丝,一下就将地上的断臂拉起。
咔嚓一声响,手臂接回肩膀之下,傀儡师却浑身一震,双眼骇然大睁。
他拉起衣袖,在他手臂里看到一块染血的鸳鸯玉坠嵌在里面,那玉坠上的血迅速通过坠子,沁入他手臂,沿着他的血管一路上行,最终在他心脏上打下一个抹不去的烙印。
桑雀叫停赤鬼和诡新娘的进攻,看傀儡师身体摇摇晃晃,眼神逐渐迷蒙。
这个办法虽然恶心了点,却是眼下最好用的一个办法,反正到最后,他还是要死,过程如何,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