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前晋州这边剿匪的重心在西岳山那边,明月山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一壶茶喝完,桑雀正准备续,忽然看到客栈门口走进来一个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年轻和尚,和尚身后,一个中年女人扶着一个黑布遮眼,佝偻着的老人家,三人是一起的。
乔灵!
桑雀眼睛一亮,没想到乔灵竟也到了蒲安县,那老瞎子正是鬼货郎扮的,那这年轻和尚就是……
原先说是一个老和尚,现在鬼货郎接回来一个年轻和尚,不用想也知道老和尚定是已经将衣钵传了下去。
桑雀摸出一角碎银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回房,借助她的五鬼通知遥真回来。
鬼货郎和年轻和尚在客栈后院要了间普通的客房,桑雀等到遥真之后,留华千棉在房间里,带着遥真悄悄摸到后院去见乔灵,鬼货郎和年轻和尚。
之前给华千棉印山鬼印,卦象消耗一空还没有补充,不能隐身。
鬼货郎他们也在等桑雀上门,几人汇合,鬼货郎在门窗各处都挂上他的鬼娃娃,让他养的五鬼守住房门。
“无量寿佛,贫僧摒尘,家师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只能贫僧前来赴会。”
年轻和尚面貌周正,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和尚,没什么特别之处。
乔灵见桑雀安然无恙的从盛京回来,很开心。
“小蝉天天念叨你,都快想死你了,我是昨日来蒲安县买药材,原本今早要回去,结果大雪封路就留下了,赶巧了。”
桑雀点点头,扫视坐在桌边的几人,和尚,铃医,鬼货郎,道士,基本齐了。
她直入主题,也不拐弯抹角,“既然今天有缘让我们全都坐在一起,那就趁此机会,我们来说一下九歌的事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得郑重起来,习惯性弓着身子的鬼货郎也挺直脊背。
桑雀把代表巫女的山鬼令牌取出来放在桌上,“我是此代的巫女,按道理应该带领你们,继承九歌的职责,救济世人。但眼下的情况是,九歌的根基已经没了,巫娘娘的力量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不会再给我们任何回应。”
“你们都是从你们师父那里继承了九歌的身份,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如果我有的选的话,我不想做这个巫女。你们先别急开口,听我把话说完。”
准备开口的人又把嘴闭上,听桑雀继续说。
“我原来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在这里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许多,现在想法也改变了,我虽然不想做这个巫女,但我仍会为了肃清天下鬼怪,终结诡异时代而努力,我做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多么伟大,而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们。”
“可能我年纪小,活得比较拧巴,所以同一件事,我会在意是我主动选择,还是被迫选择,我想结束过去的一切,想让九歌这个组织也到此为止,也给你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们想要为自己活一次,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次去盛京,我已经看明白了,我未来跟左今也之间必有一战,我也确实需要帮手,如果你们还愿意留下来帮我,我感激不尽。”
桑雀一番话说完,在场之人都互相看看。
“你们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最好仔仔细细的考虑清楚。刺客和掌柜应该已经投入左今也麾下,说书人为了杀左今也不惜一切代价,老蛊师被囚,未来我还是会继续尝试救他出来……”
其实九歌现在已经名存实亡,分崩离析了,这些大家都懂。
“无量寿佛,这件事待贫僧告知师父之后,再答复。”
摒尘和尚从未在巫女的领导下做过任何事,对九歌的了解都来自于他师父,若说归属感,那肯定是没有的。
遥真其实也是一样,为了她师父静澜师太可以拼命,但若是为了九歌,未必!
“好了,说另一件事,我以晚辈的身份,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众人看向桑雀,桑雀取出从丘万钧处拿回来的红布包,里面是阴童的心脏,她这一路都小心保管,没有打开过。
桑雀将红布包放在桌上,“我想请你们帮我看看,这东西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