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天的准备时间,她要说服老妈同意,说服徐淑芬搬过来,准备一些东西,重返黑山村。
在这之前,还需要从徐淑芬那里旁敲侧击的了解,这个献祭的仪式怎么破除。
今天没问,是怕他们这类人有除魔卫道的志向,会追究村子的位置,只能说事情已经解决。
要是很难破除,她就提醒寇玉山他们离开被献祭的范围,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之后,她想了解一下山鬼,巫娘娘,厌胜钱,以及阴童的来历。
最后还有件要紧事,就是心灯。
她彻底掌控住阴童,只是解决了眼下最紧迫的危机,她今晚这一遭经历,一定会让她在九幽地狱中再经历一次跳崖式的下降,到时候会吸引更强大的邪祟,更难对付的诡事。
还有严道子说过,魂魄在九幽地狱中超过第三层,可能立刻就会疯。
她不再需要心灯来压制阴童,仍需要心灯来稳定灵魂,这是厌胜钱帮不到她的。
阴童和村怨互相角力的时候,她的灵魂被双方拉扯着,也是心灯在保护她的灵魂。
但这方面着实让她头疼,没有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
“师傅,麻烦你前面医院停就好。”
桑雀没有直接回家,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她家小区隔壁的医院,挂急诊,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有些狰狞,男医生问她怎么弄的,她随口说想自杀,又后悔了。
男医生沉着脸,让她叫家长来,她又说亲爸死了,亲妈把她扔路边就走了。
男医生当时就怔住了,看她穿着很旧的老人衫,抱着脏兮兮的黑猫,直接沉默了。
最后一言不发,给她缝好伤口,打了破伤风针,还试图帮她交钱,桑雀冷幽幽一句‘您是不是看不起我’,又给男医生整沉默了。
桑雀自己交了费,临走的时候,那位男医生还追出来,塞给她一块巧克力,跟她说了句‘加油’。
喵呜~
黑猫在她怀里叫一声,人模人样地摇头。
“有时候胡说八道能避免很多麻烦。”
桑雀揉揉黑猫的脑袋,从医院往家走。
十二点之前,桑雀总算回到家。
一推开家门,桑雀就怔在门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坐轮椅坐了八年多的妈妈,此刻竟然穿戴着假肢,扶着沙发练习走路,听到动静,朝她看过来。
“妈你怎么突然……”
“你的脖子怎么了?”
桑晚看到桑雀脖子上包着纱布,紧张询问。
喵~
黑猫叫了声,证明一下存在感。
桑晚却只盯着桑雀看,桑雀放下她装猎弓的箱子,抬手按了按脖子上的纱布,想好的借口到了嘴边却成了实话。
“我去了徐家湾村猎杀邪祟,受了点伤,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问题不大。”
她对谁都可以胡说八道,但是对老妈,她不能欺骗。
桑晚仔仔细细地盯着桑雀上上下下的看,见她衣服都换了一身,立刻想到是流血弄脏的,还有她的脸色也泛着不健康的白,肯定失血不少。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桑晚强压心疼。
桑雀点头,“晚饭没来得及吃,妈你帮我喂下它,我自己去煮个泡面就好。”
喵~
黑猫从桑雀怀里跳下来,知道桑晚会给它好吃的,立刻跑过去用脑袋蹭桑晚的腿。
汪汪!汪汪汪!
小将军还在花园的笼子里养着,似乎感觉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抗议大叫。
*
餐桌边。
桑雀吸溜吸溜地吃面,黑猫嗷呜嗷呜地吃罐罐,一人一猫,埋头干饭的样子莫名相似。
“邪祟的问题,解决了吗?”桑晚轻声问道。
桑雀吃着面点头,“嗯,跟我原来的猜测一样,阴童已经被我压制住,今天早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想到今天早上桑雀失控的那一幕,桑晚仍旧心有余悸。
桑雀敏锐地察觉到,赶忙转移话题,“妈你怎么想起来穿假肢了?”
因为大姨,她这些年是根本不敢跟老妈提假肢的事情,她是真的非常希望老妈能够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桑晚低头审视自己的腿,笑了下,“感觉还是有点奇怪,目前走得不太稳,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早上就可以去跑步遛狗了。还有,张姐做完这周,下周就不来了,之后我会自己买菜做饭做家务。”
“我还给咱们家定了一套家庭安防系统,这一两天就会来装,到时候咱们家里会很安全,很私密,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坏人闯进来。”
桑雀捞面的手顿住,鼻子一酸,抬头看向自己老妈,她突然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