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木梳作为阴物,已经毁坏,夏蝉把木梳按在心口大哭起来。
“娘亲骗人,小蝉躲起来了,娘亲没有回来,娘亲骗人……”
桑雀嘴巴张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木梳上原本已经没有生机的头发,因为夏蝉的眼泪,又慢慢动了起来。
夏蝉的头发也纷纷朝着木梳包裹上来,母女俩的头发彼此交缠,断开两半的木梳被夏蝉的头发带到她脑后,自行挽起,慢慢形成一个发髻。
这一刻,桑雀仿佛看到夏蝉身后有个女人的虚影,满脸慈爱,轻柔地给夏蝉绾发。
最终,断开两半的木梳被夏蝉的头发缠在一起,成了她发髻上的装饰。
桑雀从包里取出一块巧克力剥开,蹲下来递给夏蝉,“吃吧,或许能让你开心点。”
夏蝉满脸是泪的接过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寇玉山搬尸体进来,看到这一幕,重重地叹口气。
把尸体扔在地上,寇玉山轻声对桑雀道,“夏蝉和她娘都是祟人,天生就拥有邪祟一样的力量,代价就是心智不全,早夭,很多邪道士都会专门猎杀祟人制作阴物,甚至是炼尸。”
“我听你娘说过,祟人几乎不可能有后代,也大都活不到二十,夏蝉她娘是你娘不知从哪捡回来的,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怀上的夏蝉。”
“夏蝉她娘生产完还能够多活这十六年,估计是你娘做了什么。如果你能学会你娘的本事,就帮帮夏蝉吧,她只是孩子气了些,还是很聪明很有能力的。”
“在严道子来黑山村之前,黑山村很多邪祟事件,都是靠夏蝉和她娘帮忙解决的,只是怕暴露她们娘俩的身份,我才把好些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平白得了村民的爱戴,受之有愧。”
桑雀眉头紧锁,在这个世界,好像无论什么力量,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滴答!滴答!
脑海中的时钟像厄运的倒计时,桑雀又开始焦躁不安,她将心思从夏蝉身上收回,走到严道子的尸体前,开始翻找。
“严道子临死前说,就算他死了,也无法阻止献祭。”
“什么?!”寇玉山惊住,他刚才还以为,严道子一死,黑山村的大劫就结束了。
桑雀把严道子尸体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旁边。
“我有几个办法或许可以破坏献祭的布置,明天天一亮,咱们按照严道子那张图上标记的点位去试试。”
寇玉山沉着脸,也只能这样了。
严道子身上的东西不少,有一把铁剑,一个墨斗,一个道铃,一沓各种符箓,一件他穿在里面的铜钱内甲,还有一把桑雀上次留下的水果刀。
除了不知用途的阴物,严道子包袱里还找到两身道袍,香烛,黄纸,朱砂等等这些道士常用的东西。
以及一个古怪的印章,一本书和一个钱袋。
对了,外面还有一架黑驴车。
铁剑就是普通铁器,墨斗中加了黑狗血调配的墨,能震退邪祟。
道铃是道门法器,铜钱内甲应该也是。
桑雀举起道铃轻轻晃动了下,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水波一样荡开,她蓦地感觉神清气爽,烦躁皆消。
尽管脑袋里倒计时还在,滴答声却明显小了许多,反而有种道铃声的余韵盘亘,让她心境平和。
桑雀记得,道铃摇晃还能暂时逼退周围祟雾,这件铜钱内甲有着超强的防御力,上次她用尽全力都劈不开。
目前这两件东西上应该还有力量残留,可以使用一段时间,等力量耗尽的时候,便需要道门弟子加持。
诡王朝的道士信奉着道君,能请道君之力制作鬼兵符,也能加持一些器物,将其变成道门法器,老妈总结的资料中写得很清楚。
那一沓符箓主要就是驱邪符和其他几种桑雀暂时辨别不出的符箓,严道子那本记录各种符箓的书她还没背下来。
书是《养尸秘法》,里面夹着几页信,桑雀暂时没有仔细查看。
剩下的印章是一块黑石头,雕刻着一个很凶的戏曲脸谱,摸起来没有阴物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反倒透着温热的气息,暂时不知用途。
最后就剩下严道子死前捏在手中,没来得及拆开的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