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珊珊?你姐走之前,就交代你要听姐夫的话。你想,姐夫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整你害你?今晚上让你喝酒,也是想培养,锻炼一下你的酒量——现在这社会,不论男女,不会喝酒怎么行?怎么吃得开?以后,你跟了黄勇——哦,黄部长,各种饭局肯定免不了,黄部长的同事,上司敬你酒,你难道也像现在这样推辞,不喝?那黄部长的面子还要不要?
“退一万步说,就不说黄部长了,就说你姐夫我。万一过两年你姐夫发达了,带你出去吃香喝辣,参加酒局,人家敬你酒,你也不喝嘛?那姐夫的面子朝哪里搁,是不是?
“所以,珊珊,你要乖,要听姐夫的话。姐夫只会疼你,爱你,永远都不会整你,害你的!”
这些话,如果是在她很小,还在读小学,读初中的时候,赵本田对她说这些,她只会感觉姐夫是个心肠善良,替她着想的好人。
可是,现在,在她已经工作了,马上就要跟别人“处朋友”了,姐姐也不在的当口,赵本田跟她说这些,她就完全听不进去,甚至有些反感。
尤其是对方反复说了两次的什么“疼你”“爱你”的话,听在此时江珊的耳中,她除了反感外,还想发吐,感觉极度的不适,有种被轻薄,被侮辱的感觉!
所以,一待赵本田给她倒了酒,她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把酒朝自己的嘴里灌,以最快的速度喝完,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朝桌子上一搁,然后一捂嘴,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猛地起身朝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朝身后的赵本田撂下一句:
“对……对不起,姐夫,我……我受不了……唔……”
“难道自己真把珊珊给灌很了?”看着捂嘴跑出房间的江珊,赵本田一愣,但很快,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
冲出房间的江珊从旁边的楼梯下了楼,来到下面的小院子。她抬眼看了眼一楼的几个房间,却发现两位房东所住的三间房漆黑一片,不仅没开灯,门也是关门闭户的。
“张爷爷和范奶奶也回老家过节去了么?”瞧着一楼黑乎乎的三间房,江珊思忖,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出了小院。
是的,现在的她,只想去外面转转,不想跟房间内那个一直灌她酒,不论是目光还是话语,都让她感觉奇怪和害怕的姐夫待在一起。
简直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江珊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外面的天也整个黑了下来,但是周围的灯光不多,除了路灯,以及四周零零落落的一些住家户发出的灯光,到处都是黑的。
尤其是远处宗鑫集团所在的工业园,完全是一片漆黑,硕大的一片空间,看到不到一盏灯,仿佛灯光都被一个头接天,脚踩地的巨大的怪兽一口给吞掉了似的。
也真是蛮奇怪的。
拿着手机的江珊很想给王起打个电话,但问问干哥哥现在在干什么,但想了想,又放下了。
“哥现在肯定在陪文丽姐,还是不打扰他好了。”江珊把手机抵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
同时,她又想到前几天跟王起打的那个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长时电话,自己手机的话费应该所剩无几了。
“幸好再过几天就要辞职搬出去了,不然,都不知道如何跟姐姐说。”江珊吐了吐舌头,心头一阵后怕。
她平时的话费都是姐姐江燕给她冲,基本上都是保号的最低资费,几乎从来没有额外给她冲过钱,还说她一个小孩子,冲那么多话费干嘛?还不是跟莫名其妙的同事朋友打电话,发短信给浪费了?
姐姐的这话,让她既伤心又难过,心想,你们不准备出去玩,不让我随便交朋友,把我像婴儿一样的栓在你们的身边,这些,我都听了,认了。
可是,就连我给同事朋友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背着你们诉说一下心头的苦闷,你们也要管我,用话费来限制我,这个,也实在是太过分啦!
“幸好,再过几天就要搬出去了。到时候,我江珊,就是天高任鸟飞,水阔凭鱼跃喽!”江珊再次说了句“幸好”,一路开心的蹦蹦跳跳,朝着前面的一个小卖铺跳去。
她兜里还有几块钱,准备买瓶冰红茶来喝,解解酒。喝了快一瓶啤酒,现在的她,真是感觉还有点头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