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即至。
现出十几个衣着装扮不一的人来。
监天司中的人,都是来自各家门派的弟子。
这些人,份属不同教派,穿着装扮不一也是正常。
江舟淡然道:“肃靖司,江舟。”
“肃靖司?”
为首一人眉头皱起:“即便是肃靖司,不得召请,也不得踏入不浊峰,念你初犯,立即离开,否则尔等吃罪不起。”
“肃妖,靖平,是为肃靖。”
“天下但有妖魔之处,不靖之地,肃靖刀锋无不能至,但有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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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用平和缓慢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却令身后的肃靖司众人胸中意气激荡。
最后三个字更是如一记重锤,不仅将监天司之人捶懵了,也将肃靖司众人的血气激了起来。
齐齐上前一步,站在江舟身后,直勾勾地瞪视着对面。
“你!”
“狂妄!”
“大胆!”
“找死!”
监天司众人懵了一瞬,旋即大怒,一人一句,大骂起来。
“怎么?你监天司难道真的想要造反不成?”
虞拱两步跨了上来,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退缩。
更何况刚才江舟说的话也着实提气,太合他的胃口了。
怒目瞪着对面,脸上的疤痕狰狞地扭动:“上次的水患大灾还没和你们这些狼子野心之辈算账,今天又想阻拦我肃靖司办案,看来你们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果然藏有龌龊!”
他虽然不知道江舟要干什么,但他是积年老吏,这种先声夺人,扣帽子的手段,玩得极为娴熟。
果然两句话便让一众监天司的仙家弟子都是神色一变。
那种目无余子的骄盛之气微微一滞。
别看他们这些所谓的仙家,平时眼高于顶,视王权如粪的模样。
其实最令他们惧怕的恰恰就是大稷朝廷。
这罪名若是坐实,除了那些圣地,谁都承受不起。
但让他们对这些凡夫俗子低头,却又万万不能。
一时间,倒有些僵持难下。
便于此时,忽然一声朗笑。
一道蒙蒙雾气自峰顶盘旋而下,还有一道金光与之同来。
落在江舟身前不远。
却是一僧一俗二人。
一人乃是一个乌衣中年。
戴星冠,蹑朱履,着素纱之衣,手执玉简,腰悬七星金剑,垂白玉环佩。
另一人是个身着黄色僧衣的和尚,赤半肩,肩上挎着几个厚重的金环。
“哈哈哈,原来是江大人到了。”
乌衣中年大笑道:“早闻江大人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实乃人中龙凤,即便是在我仙门后辈子弟中,也属佼佼之辈啊。”
他说得客气,言下之意却是将江舟当成了后辈小子。
但以他的身份,能得他一句称赞,别说是一般人,即便是名门高第,也会脸上有光,引为生平之荣,足堪夸耀。
但他却未见江舟神色有何变化。
反而淡淡地开口道:“江某公务在身,恕无法与阁下见礼。”
换句话来说,就是:我没空跟你废话。
监天司众弟子都纷纷露出怒意。
那黄衣僧人皱眉不悦道:“这位江施主说话也未免无礼,实不合长幼尊卑之道。”
江舟一笑:“江某官居五品,你等即便是监天司值守仙师,也不过是五品,何来尊卑?”
“江某出身方寸,与阁下等人并无瓜葛,何来长幼?”
“你牙尖嘴利!”
黄放僧人被他咽得一滞,但他嘴拙,一时憋闷,只能不疼不痒地骂了一句。
乌衣中年连忙道:“两位稍安勿躁,是我无礼了。”
“江大人,监天司重地,不得允许,不可随意踏入。”
“肃靖司即便要办案,又与监天司何干?难不成我监天司中,还能有作奸犯科之人?”
“即便是有,那也非肃靖司有权察问啊。”
江舟不答,却自弥尘幡中取出一物,捧在手中。
“人皇金敕!?”
众人脸色一变。
包括虞拱等肃靖司中人在内。
虞拱也顿时明白,江舟之前去一贯楼做什么了。
不过心中也暗自惊疑不已。
他竟然有本事请得人皇金敕?!
微一愣神,虞拱便率先回过神来,顿时朝江舟手中金刀下拜。
“参见吾皇!”
一众巡妖卫、执刀人也纷纷反应过来,齐齐下拜。
“参见吾皇!”
声如雷震,震得监天司众人脸色微微发白,略显难看。
“圣祖人皇金敕,如朕亲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江舟手捧金刀,盯着乌衣中年缓缓说道:“你说,你这监天司,我进不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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