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智真人微微一怔,旋即露出动容之色。
整肃衣冠,朝北边长身三拜,激动地高唱道:“谢陛下隆恩!”
“陛下赐净明道此垂世八宝,万寿宫感铭五内,当以此八宝为准则,为我大稷尽忠尽孝!”
半空中,如毗婆沙宫无秽、金山教、少阳宗等人,都是听得暗暗皱眉。
这仗还没开打,自家这边的一个头牌打手,就为对方歌功颂德,三拜尽忠,一口一个“我大稷”了。
这叫什么事儿?
早就知道净明道是这个德性,怎还有人将他们诓来?
这不是自找麻烦?
就连广陵王也忍不住在襄王耳侧低声嘀咕道:“父王,这老头儿是不是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手指绕了绕。
襄王不着痕迹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太智继续道:
“以净明道之忠孝,若知此番讨伐虞国,乃是当今陛下亲下金旨,又岂会出现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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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朝北叩拜完的太智真人又是一怔:“讨伐虞国,竟是陛下金旨?”
他不由回头朝无秽等人看了一眼。
除须女神色淡漠,对所有事都不感兴趣,也不在意一般。
还有无秽老僧古井无波,其余如铁冠派等人,被他扫过,却是目光微微闪躲。
太智虽迂直火爆,却不是蠢。
哪还不知道其中有蹊跷?
“阿弥陀佛”
无秽老僧见太智脸上阵青阵红,心知不好。
他若再不出面,怕是事还没办成,太智便要对他们倒戈相向。
“太智道友,此间之事,多有曲折,道友初来,我等未及细说,并非有意相欺。”
他说着,朝边上一头戴铁冠、身着布衣之男子看了一眼:“当今人皇确有金旨下,只是人皇金旨,乃令那位江施主彻查一俗世邪派恶行。”
“铁冠道友曾见那邪派掳掠幼童,多方追查,其中巨细,他当最为清楚,道友不如听其一言?”
太智道人按捺心中怒气,转而盯向那铁冠布衣之人。
铁冠男子沉说道:“确有此事,那邪派名为骷髅会,其行确实丧尽天良,故而人皇才有金旨下,但那姓江的小魔头却因与虞国公有私仇,竟仗着金旨在手,倒行逆施,强将骷髅会之罪栽于虞国公,虞二公子便在此处,真人若不信,问他便是。”
虞礼露出头来,恨道:“不错,江小贼无故杀我亲弟,惧我父问罪寻仇,竟然假金旨之名,对我虞国兴无端之师,袭杀我父,如今我父死无全尸,虞礼与此贼不共戴天!”
“这”
太智真人听得几人所言,又有些摇摆起来。
广陵王对襄王狂施眼色。
意思是:父王,快,继续施展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瓜老头儿给忽悠到咱这儿来!
襄王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正待说话。
忽闻一人从身后发出声音:“几位前辈高人还真是生了一副好口舌,世间黑白,皆在上下两齿间混淆,人间世非,尽在三寸之舌上颠倒,果真是好道行。”
“江舟!你怎么出来了?”
广陵王对他狂使眼色:赶紧回去!
江舟其实早到了。
不过他一到襄王水寨,便朝襄王要了个地方,说是要闭关疗伤去。
襄王听到他刚刚伏杀了虞国公,惊喜之下,也不疑有他。
毕竟伏杀虞国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江舟没有理会广陵王耍宝。
走到门楼前,抬头笑道:“姓虞的,你说我栽脏?我什么时候说过,虞国公与骷髅会有关了?”
虞礼神色微变。
江舟笑道:“听说过捡钱的,没听说过捡骂的,你这还不是捡,是直接来抢骂啊。”
他神色微冷:“还是说,你姓虞的一家,本来就做贼心虚?”
“哼,巧言诡辩!”
虞礼冷哼一声,故作不屑争吵之状。
“阿弥陀佛。”
无秽老僧这时出声道:“这位就是江施主?”
江舟笑道:“是我。”
无秽老僧叹道:“果真是仙姿玉质,施主如此风姿,何必自甘沉沦,自堕魔道?”
“且不说江施主与虞施主间孰是孰非,毕竟是二位私怨,老衲也不好多言。”
“只是施主此番擅兴刀兵,对阳州百姓,天下苍生,都是祸非福,何不听老衲一言,就此止息兵戈?”
“天下苍生?”
江舟失声一笑。
“好了。”
一直负手静立的须女忽然盯着江舟出声道:
“我不管你们什么是非黑白,正道魔道,我只问你一句,虞国公可是你杀的?”
江舟笑意未改,点头道:“是我杀的。”
须女也点点头:“你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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