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芷君有些慌乱,她何尝不知今天所有的事端,还不是那个齐舅公搞出。估计幕后就是黄嬷嬷在为他出谋划策。
齐舅公这个人傲慢,无脑。也只有他身边的那几个老刁奴最为可恨。
引芷君用手拍桌。
“去什么刑部大牢?我堂堂居安公主府偏偏要送奴才去吃官司,岂不是让本宫成为这满朝文武的笑柄?”
引芷君亦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算了!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拖出去打他十大板,此事休得再提!”
顾秦凯也知道引芷君这是在向着自己。香宝没偷钱,可是也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
只不过,那个齐舅公竟然光明正大摸引芷君的手。
对啊!人家是舅公,是君安公主早就娶进门的男人。两口子之间,摸摸手算什么!自己也真是可笑,眼前的女人,不过是拥有三十多个男人的尊贵公主。自己还妄想着,在她心中存下一丝占据之地吗?
顾秦凯登时一阵冷笑。
“呵!公主高高在上,说要打谁便打谁!香宝是我门下的人。别说十大板,便是一百大板,一千大板,也应该有我一并承担!
来人,要打便打我吧!”
齐舅公用余光扫了一眼顾秦凯,他堂堂舅公,护中将军的弟弟,今日竟然沦落到要与一个杂役为敌。
还不都怪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钉,肉中刺,妙厨大会出尽风头,威胁自己在公主府地位不保。
齐舅公冷冷道。
“公主!不止香宝要处置,还有这个秦相公,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相公。方才竟然敢对我动手!如此僭越,理应浸猪笼!”
便在此时,那南平小郡王站在旁边,自然要为顾秦凯打抱不平。
“齐舅公!这究竟是我阿姊的公主府?还是你家的护中将军府?君安公主府的事,自然由我阿姊一人定夺。
还有,不过就是一点份利银,也能让你搅的如此天翻地覆,查抄整个公主府后宅。看来,齐舅公你也没什么管家的本事,不如早些把手中的财政大权交出来算了!”
齐舅公看见就连小王爷,都站在顾秦凯那边。心里越发觉得窝火。
他骚首弄姿的在阴芷君旁边撒着娇。
“公主,人家脸好疼,人家好委屈嘛!”
后宅男人们间的事,从来都是一团乱麻。
引芷君挑着凤眸,偷偷凝望着顾秦凯。
可是那个男人,恨的脸色铁青,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引芷君想发火,却又找不到由头。想护着他,可是他却那样的臭脸。
实在没办法,引芷君微皱眉头。
“算了!从今日起,秦凯升为舅公。与齐舅公平起平坐,算不得什么僭越。
香宝拖出去打十大板,至于公主府后宅的财权。我看齐舅公最近一段时间也实在辛苦,便连几个下人的份利银都处置不妥当。
不如全权交出来,以后便让文舅公打理!”
引芷君下了最后命令,抬身便走人。
齐舅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竟然落得如此后果。
不止没有伤害顾秦凯分毫,甚至连自己管理后宅的权利都被收了去!
齐舅公满面委屈,现而今,眼前的男人竟然也被升为舅公,和自己平起平坐。
君安公主素不近男色,自己倘若不是仗着家中长姐的地位,何来今日的身份?可是那顾秦凯,才刚刚入府不过半个月,竟然快要爬到自己的头上!
齐舅公不服,恨的双手握拳。
那老刁奴黄嬷嬷却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她立刻走到齐舅公身边,劝他离开,莫不在要多生事端。
别苑一时间,由刚才的门庭若市变得了无人烟。
唯独,在院子当中挨板子的香宝,疼的哭天嚎地,大叫冤屈。
顾秦凯哪里忍心看自己的手下受此罪罚,他恨的马上就要冲出房间,把那些打板子的杂役纷纷给上几拳。
茗茶和马长弄两个人立刻抱住顾秦凯。
茗茶劝慰道。
“公子,来日方长!香宝挨了板子是对他好,这次不吃点亏,只怕下回便是要送命的!”
马长弄也冲着门外喊。
“香宝,你忍着点儿,别喊了!别遭咱家舅公心疼!”
顾秦凯双眼猩红。
“滚他娘的舅公!以后,谁要敢管我叫舅公,老子敲碎他的门牙!”
茗茶和马长弄只好一口一句公子的哄着。
区区十大板,打完不过眨眼间。
香宝屁股肉厚,伤皮不动骨,倒是见了点儿血。
顾秦凯亲自去杂役房,帮香宝上药。
香宝才十七岁,泪眼婆娑的趴在炕头,裤子都被鲜血浸透。
顾秦凯一边亲手帮香宝擦药,一边在他身边郑重的赌咒。
“香宝,你放心!无论是今天的齐舅公,还有那个什么护国将军!有朝一日,他们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定然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偿还!”
顾秦凯眼色凝重,鼻腔一阵冷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临近入夜,忽然有人偷偷敲响别苑的房门。
茗茶拿着烛台去开门,只见,站在门口的是南平小郡王,小王爷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护卫兵。